只见丧羊羊小蹄子一挥,空地上就出现了一大堆作画用的材料,杜若和山口小春的,都有。
背对这边的佐助和司机都没看到,只有山口一郎,惊讶不已。
他瞪着孙子和那女孩,又转头盯着已经被放到母羊背上的卡哇伊小羊,总算明白为什么小春在上车的时候那般坚持。
敢情,还真是宝贝啊!连他都有些眼热妒忌。
两人开始作画,速写,以最快最简单的线条,把画面勾勒在纸上,后期再做补充。
出于尊重,无人打扰,车内寂静无声。
除了外面接二连三落下来的雷电,大雨姗姗来迟,砸在车玻璃上,动静不小。
米仓君还是保持之前的行进速度,以免两边跟着跑的幸存者们跟不上,这大雨,眨眼就把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还是有人掉队,或是因为斩杀丧尸断后,或是体力不支再也拔不动腿,或是身上伤口崩裂浑身发烫即将变异——
这人身上还背着孩子,她的小腿昨天晚上被丧尸生生咬下来一块肉,此前,她担心自己倒下没人管她的孩子,咬牙硬撑到现在……
还是没有奇迹发生,她这是,要变丧尸了吧?!
【孩子……我的孩子……】
早就哭累了的孩子头歪在一边,睡得很沉,一时半会儿地,根本叫不醒。
女人狠狠心,用力抓住孩子的胳膊,把他从身后的绑带里拔出来,扔到不远处。
孩子被摔醒了,还没来得及叫妈妈哇哇哭,就看到面色青黑的女人,他知道那是丧尸,闭了嘴,拔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女人欣慰地看着他的背影,捡起长刀,反向用力捅进心窝。
可是几分钟后,她的身体仍然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僵硬着四肢向散发着浓郁肉香气的幸存者追去。
她不知道,捅心窝没用,得把脑子里正在快速生成的晶核挖出来……
一缕冤魂,魂归地府,她一路都在祈求孩子能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至少不要被她的身体再次碰到,那已经,不是妈妈了……
山口小春看到了这一幕,他的手飞快地记录下女人扔孩子、捅心窝、变丧尸的全过程,下意识地把孩子的脸模糊处理了,只深刻一比一画下女人的样貌。
他情感丰沛细腻,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哗哗往下流。
这幅画的名字,就叫《放手》。
如果那孩子能活下去,以后看到画,应当能一眼就认出来吧?!
忘了也没关系,反正女人死前应该也没有别的奢望……
此刻的内阁安全屋,早就不安全了。
刚才那几道雷声,他们也听见了,雨还没有下过来。
守在门口的三井白阿不太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他很怕雷。
小池花花子被保镖扛在肩上,她已经晕过去了,后脑上的大片伤口不慎被扯动,又在淌血,滴在地上,一滴又一滴,聚成一小滩,散发着对丧尸来说尤为诱惑的味道。
唔,聚集太久,大多数丧尸不服从指挥,早就出去觅食了,内阁所在区域民众聚集,这么多天下来,还有不少藏得很深的幸存者。
不过,大家也都有危机意识,藏不是目的,活下去才是,食物饮水总会耗尽,大家会派人悄悄出来找寻物资,这个时候,稍不注意,就会一去不回……
新田君原本想帮忙保镖抱那个黑盒子,他不肯松手。
热脸贴了冷屁股,任他脾气再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