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虎妈妈就不吭声了,可能,它是怕引来敌人。
带着我这个毫无自保之力的拖油瓶,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脱。
天不绝人路。
这天,我们碰到一只蹦蹦跳跳的傻狍子。
你不知道,隔了一百米,我都能闻到那股子新鲜血液的味道,馋得肚子叽里呱啦响。
我刚要窜出去,头顶落下一只巨掌——
???
虎妈妈把我踩进了积雪里。
它不怎么凶地瞪圆虎目,叫我老实点,它上。
出师不利,虎妈妈刚走出去不到二十米,踩断了一根干树枝。
【咔嚓——】
在这寂静的雪域森林里,这声响,不啻于放了个响炮。
傻狍子耳朵一竖,立即跑了。
还没等我露出沮丧的神情,傻狍子又蹦蹦跳跳跑回来,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试探着又蹦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我:妈,你还不动,是等着它蹦到你嘴里去吗?
虎妈妈:放心,这一餐自助你妈我吃定了,手拿把掐!!!
风雪很大,掩盖了虎妈妈身上浓郁的血腥气和丛林猛兽的凶煞之气,傻狍子当真敌不过好奇心,呆萌呆萌地越发凑近。
很快,离虎妈妈就只剩十多米的距离了。
傻狍子直到被咬穿了肺管子,都没闹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响的,怪好听!
原来是催魂曲啊。
▄█?█●给跪了。
新鲜的狍子血biubiubiu喷了一地。
虎妈妈愣是一声没吭,安静猎杀,安静吞噬,就像个失去灵魂的食肉机器。
这样的天气,吃得慢一点儿,傻狍子就会越来越硬,直到被冻成一整块冰坨子。
所幸虎妈妈想起了被自个儿一巴掌拍进雪堆里的虎崽子,走过去,连雪带虎崽儿捞进怀里,别别扭扭地一起回去干饭。
【啊呜~】
尸体散发出一股不应该有的清香,我还太小,自知咬不动肉,专门趴在大动脉上咕嘟咕嘟喝饮料。
浓稠带着青草香,有点儿腥气,但大补!
喝,使劲喝!一醉方休!
一顿饭,娘儿俩从日头正中,吃到天色全黑。
虎妈妈打了好几个饱嗝儿,这才停下咀嚼的动作,腮帮子酸得都不像它自己的了。
它动作缓慢地瞥了一眼抱着肚子呼呼大睡的虎崽儿,呼出一口浊气。
未来半个月的母乳,应该能供应得上了,吧??!
它摇摇晃晃起身,肚子大得像是又怀了一个足月的宝宝,因为突然起身的动作,肠胃舒展,一个嗝儿,一个屁,几乎同时在夜里炸响,动静颇大。
小虎崽儿没醒,睡得没心没肺,嘴角沾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一块。
虎妈妈眼尖地发现小家伙胸口被毛发遮掩的地方,有一块形状不怎么规则的红色胎记。
它好奇地戳了一爪子,小虎崽下意识抱胸躲闪,意识不清醒也还是记得那是秘密,不能叫人知道,亲妈也不行……
虎妈妈撑得又放了个屁,叼住沉甸甸的小虎崽,一步一深坑地离开。
原地留下一具皮肉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子,内脏没怎么动。
虎妈妈虽然饿了,还是挑食,脏的臭的不动,更不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