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早就被湿黏的血液粘得紧紧的,任他手有多轻,泰戈尔的毛毛都肉眼可见地炸起来。
【┗|`o′|┛ 嗷~~】
【嘶~~】
俩同时出声——
一个是疼,另一个也是疼。
被泰戈尔的尾巴抽了一记的亚历山大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感觉他的后背皮肉已经有要肿起来的趋势。
他因为疼,撕的时候收不住力道,纱布已经整块撕下来了,沉甸甸地落在雪地里,被白雪一衬,红得耀眼。
【快,泰戈尔,我的兄弟,躺下,我给你上止血药!】
虎妈妈听到惨叫,怀疑地望向那边,很不放心。
果然,那头,药粉一撒到伤口上,亚历山大就很有先见之明地退开两步。
他看着泰戈尔四肢猛地一抽,变得僵直,然后又因为母老虎的靠近,缓慢地放松下来。
【止血药粉是按照我爷爷的方子配置的,凝血生肌的效果很好,泰戈尔,你最近几天千万不要再有大动作!!!】
【食物的事,我……我去解决!】
亚历山大说得不是很有底气,之前养活一头老虎,他俩轮流去附近捕猎都有些吃力,现在又多了两头,他不是很有信心啊……
得逮多少动物才够吃?!
一米外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母老虎看起来就不好惹,身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也不敢凑上去帮忙处理。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要相信第一眼的直觉——
正如他第一次在山谷碰上泰戈尔,就知道救下它会有福报。
而这个母老虎,他的第一印象,是坚决保持安全距离。
他快速帮泰戈尔把腹部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又把旧的医疗废物扔进篝火堆里烧了,才忙不迭地转身回屋去。
天要黑了,尽管肚子饿,也该进屋去。
极寒的夜晚,很危险。
那些野狼,还有暗处数不清的野兽,都在惦记着他们呢!
窗框子被放下,左右两个锁扣被拉上,紧接着,半边门也被关上,上了栓。
屋顶上有太阳能电板,但亚历山大也只开了一盏小灯,丝毫光亮也透不出去。
他刚才烤的肉基本全进了泰戈尔的肚子,光用鼻子闻一闻,就知道不好吃。
没油没盐更没有调料,那股子腥味,他实在难以下咽。
小虎崽儿上床挑了个好位置睡了,乖顺的样子颇为惹人怜爱,就像个宠物猫儿。
亚历山大忍了又忍,才没把冻得裂口的手摸上去。
他打开柜门,准备把最后剩的那点儿面粉调成糊糊吃了,结果——
他揉了揉眼睛,起翘的硬痂划得他眼皮上一阵刺痛,不是梦!!!
他看见了什么?!
上帝啊!
居然是满满一柜子的牛奶面包和罐头。
这是哪位神仙显灵了?!
他惊慌地在屋里到处转悠,没有任何外人来过的痕迹。
除了,床上那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虎崽儿……
屋外的篝火还燃着,映照得四周都有暖融融的火光,只是无人添柴。
随着夜深,火一点一点变小。
两头虎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泰戈尔身残志坚,想要骑到媳妇儿后背上去,勉力一试,被虎妈强势地咬住耳朵拖下来。
【嗷~】
泰戈尔有点委屈,刚刚,它的两颗荔枝撞到虎妈妈坚硬如钢铁的骨头上了……
睡吧,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