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片片金色碎雨。
在残忍日光的照射中,居然被迫演变出了无数光阴画卷,那是逝去的老时光里,他渡过的数十载军旅生涯。
第一卷。
少年初入战场,寒风萧瑟,即使鼻青脸红,浑身染血,依旧誓死不退。
第二卷。
十万军伍儿郎阵前厮杀,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年,他打了数百战,也封了将。
只是很奇怪,本该功成名就,志得意满之际,他却挑灯醉酒,一边抬手摸着特意命人连夜打造的棺木,眼中泛泪。
第三卷。
将在前,棺在后。
短短几字,描绘的悲壮画面,就足以让偌大的国家,让数以万万计的黎民百姓,哑然失声。
要是没有今天这一战。
要是没有西方不败的咄咄逼人,以致夏添的金身破碎,那这些全部由他自身经历演化成的光阴画卷,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大白于天下?
将不留名,背棺而行!
每一次出征,都是一场赴死之旅。
他夏添,永远冲在最前面。
第四卷。
二十万袍泽出征。
魂葬异乡。
战后他只身一人,背靠国门,长跪不起。
那是道苍凉,辛酸的身影,无人作伴,无人慰藉,孤孤单单,也许那一刻的他,是在恨自己带他们出来了,却没能将他们平安带回家。
“木头。”
碧水龙城。
曹芷捂着噙满泪水的脸,微微颤抖,认识这么久,他从没和自己说过,曾经贵为北野名将的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国士如此,我辈之幸。”
内院之中,张名重高高抬起自己的脑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慷慨陈词道:“有朝一日,哪怕外敌以十倍兵甲,倾巢而动,只要夏添在,谁敢犯禁?”
“哪怕皇族如日中天,只要夏添在,谁敢教我等凡俗低头须眉?”
这个时代。
是属于他的!
既为夏生,又为夏添!
轰~
一场狂风过境,漫天光阴画卷消散风中,连带的九十丈金身,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然而,西方不败并没有因为成功碾碎夏添金身,而产生一丝半点高兴的感觉,甚至,有些毛孔悚然。
“你看明白了?”
夏添突发开腔,原属平平淡淡一句反问,竟惊得西方不败连退数十步,老脸之上也抽搐起来。
他眼神错愕的垂落眼皮,俯瞰之下,大地在开花,山川在结果。
清风畔。
石隙中。
碧海苍穹,花开十万亩,香阵冲天。
如此一幕,非但西方不败连呼不可思议,即使项少龙,夏梧秋,夏骏都瞪大眼睛,深吸凉气。
“这,这......”
“他这是?”
最后。
长久宁寂的广场,还是活了七十年出头的袁石,满怀激动的祝贺了句:“你好,十六重武道夏生!”
西方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