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也没能遮盖他腕骨上的疤,却不会让人觉得狰狞恐怖,反而像一条很有个性的纹身,盘旋在小臂之上。
白梨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描述才恰当。
但这条疤给方野带来的不是破碎感的瑕疵,反而性感极了。
方向盘在他手中变得很容易操控。
白梨互相想起了什么,认真对方野说:“对了,哥哥,我的画过稿了。”
方野目不斜视,弯着唇笑:“啊,小白梨真厉害。”
这夸奖让白梨笑的明媚,想了想,她又说:“所以……哥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到了不用转弯的平缓路段,方野又一只手松懈下来,他腔调温和,骄傲和笑意很明显,“不是应该我给你送礼物吗?你很棒,我这个做哥哥的该给你点奖励,是什么样的画,可以给我看看吗?”
“倒也不是这样的。”白梨忽然一惊,有些心虚。
糟糕糟糕!
她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没把画稿的事情解释给方野听,“那画……哥哥,我……”
听出少女言语里的迟疑。
方野偏头瞥了她一眼,轻笑出声,“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跟哥哥说的。”
沉默半晌,白梨很诚恳的说:“那画是以你为原型画的,对不起。”
少女从不推脱责任,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确实是画的方野,白梨也没想到,不小心寄出去了,画社偏偏挑中了那一幅。
只不过没有画出方野的脸。
很模糊,只能看出个大概身形。
主要还是在寺庙的细节。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巧合,只能把事情仔细说了一遍,除去做预知梦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余的交待的很彻底。
像是怕方野介意,她脑海里过了无数个解决办法,握着牛奶的手紧了些,“哥哥,我让画社把画退回来,对不起。”
方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眉眼间的笑意加深,温和的像春天的湖水,声线略低一些,“说了这么多,我还挺奇怪的,又没画我的脸,为什么道歉?”
白梨低头,虽然有很多解释让自己安宁,她也没真想拿这幅画赚钱,但是结果就是结果,她应该给方野道歉。
方野抬起一只手,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而且,我是你哥,你能画我,我很高兴,不必道歉,你送我的那副画,我还留着呢,画的真好,看样子是坚持学习了很久,我们小百梨以后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人。”
湛蓝的天空团着大片大片的云彩,洁白的像一团棉花,漂浮在天空上,偶尔能遮住阳光,很快又随着风速流动,让太阳尽情俯瞰大地。
白梨抬头,略微偏过去,望向方野的侧颜。
轮廓分明的下至,男人拥有很优越的皮相。
他真是一点介意的神色都没有。
反而很骄傲。
为她感到骄傲。
似乎为了不让她尴尬,方野伸手播放了一首歌,车子的音响效果很好,即使音量很大,却不觉得吵。
这是一首电台里的随机音乐。
很甜的歌。
也很欢快。
瞬间把车内白梨独自尴尬的气氛冲淡,变得格外和谐。
白梨回头,看着男人较好的侧脸,说:“哥哥,那我请你吃饭吧,再把报酬分你一半。”
“好啊。”
方野温和的眉眼被日光照射的像在发光,嘴角的笑冷清又痞气。
“报酬就不用了,这一次,哥哥欠你的,好像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