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感动地点了点头。外婆见我收起了悲伤,也欣慰地笑了,拿出手帕替我整理着脸上残留的泪痕。
“郡主,老夫人安好。”是父王院中的大丫头冬儿。外婆忙招呼她进来。冬儿伶俐地笑道“奴婢只是过来传个话,皇上有旨,命王爷携郡主,老夫人和郡王还有沐家兄妹入京过年,请请老夫人和郡主打点好行装,后日出发。”
五年了,我离开金陵整整五年,一次都没有回去过。那里对我变得遥远而又陌生。这此要回去,心里却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之意。允文哥哥,姨母,别来无恙乎?
收拾行装时,看见外婆有难掩的喜色。我知道,是因为她要见到姨母了。整整五年,外婆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思念只能通过每月的几分家信来寄托,这也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身在皇室,连最普通的天伦亲情都是一种奢求,除了说一句无可奈何,还能说什么?
在去金陵的路上,我与外婆和高燧在一辆车上,一路都未与父王说什么话。我们一路上陆路,水路,辗转了十余日,终于抵达扬州,意味着再坐一程船就要到金陵了。
我将外婆和高燧都搀扶着上船,正当我要上船之际,邱城替父王来传话,要我到他的船上去,说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随邱城过去了,那天的事过后,我面对父王已经有了说不出的疏离和尴尬,他也知我的性子,所以也不再像从前一样爱招呼我去和他聊天,此番要我去他船上,必然是有正事要和我说。
我上了父王的主船,撩开舱帘,惊讶地发现远清与父王一道坐在船内。我欠身施礼,叫了声父王。父王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依言落座。
不知为何,父王脸上有些隐隐地忧虑。我和远清对视了一眼,他澄澈地双眸在告诉我,他也不知道父王有什么事要说。
“瑾瑜,你可知道你皇爷爷今年为何特别要你到金陵过年吗?”父王没有拐弯抹角,这个问题想来就是今天他要和我们说的重心。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父王此次征讨北元,携了鞑靼世子回朝为人质,那世子与你相仿的年纪,你皇爷爷的意思,是要为你与世子定下婚事,以示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