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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紧接着，他低头去看，楚夏只是低眉顺眼的走在自己身边，一切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紧张了，不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只觉得焦头烂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情绪全数沉淀，于是隐忍不发，于是变得粘稠，于是变得扭曲，而此时此刻，医生已经等在了叶家的大厅了，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穿西装，一眼望去，十分俊朗，像个模特，反而不太像个做医生的，此刻正热情的站起身来同叶慕迟交换了一个拥抱，视线落在楚夏的脸上，表情略微有些古怪，他挑起一边眉梢，似乎是有些疑惑：

“我记得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情况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糟糕啊……当时她还是刚刚出狱呢，我记得那时候精神状态明明已经很不错了，怎么才半年多没有见到她，她现在反而状况变得这么糟糕了？而且为什么这么瘦？”

如果此时此刻这位兄台说的是英语，楚夏还能听得懂，只可惜他一口标准的俄语，声线低沉，表情惊讶，一边深邃的眉骨微微挑起，似乎颇为不可思议的模样，而叶慕迟看着他，两个人用相当流畅的德语交谈着，楚夏一头雾水，满面茫然，只能说一句都听不懂，此刻看着两个人侃侃而谈，仿佛在听天书：

“……别说了，她好像心理跟精神这段时间都有些出问题了，不然也不会特地麻烦你来给她检查下。”

男人揉了揉下巴，表情有些古怪：“不是吧？现在？她有了心理疾病？不应该啊，我记得刚刚出监狱的时候，她的心理状态虽然还有些虚弱，有些不健康，但是远远达不到有病的阶段啊？你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啊？短短半年，监狱生活都没有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你倒是硬生生给人家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

听到自己的医生这么说，叶慕迟也真的很无奈，但是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身边的楚夏看出此刻自己的为难与心焦——相比让楚夏看出来半点蛛丝马迹，她本来脆弱的心理状态恐怕就要更加糟糕了，现在还没有检查，叶慕迟并不知道楚夏的心理问题是大是小，如果……真的严重的话，他就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了，并不是说如果严重的话他就回想要抛弃楚夏——虽然这的确是非常叶慕迟的做法——但谁让楚夏这个女人有毒，即便她都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了，自己还对她死心塌地呢？就是栽在她身上了，这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