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姑惯会泼冷水,月昭仪不高兴地回过头道:“罢了,红姑你去替我请太医来好了。”
听到月昭仪支使自己出去,红姑也不多言,自然而然地颔首退了下去。
眼看那个板正严肃的身影总算是离去,月昭仪适才抚向自己的小腹,好似能够摸到里面的那个生命般,下又下,随即转而看向身旁的赫连容耐人寻味的道:“听闻先前那被废黜的郑氏,虽入宫比那上官氏晚,却因为率先为陛下诞下子嗣,跃而上封为了淑妃,压了那上官氏头——”
身旁侍女赫连容闻声当即挥下帘外跳舞的舞姬,笑着伏身恭贺道:“那郑氏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您初入宫便被陛下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此次太子夭折,陛下正是伤神,若您此时再为陛下诞下唯的孩子,陛下龙颜悦色,必会封您为贵妃。”
听到赫连容的话,月昭仪唇畔浮起笑来,只觉得比之红姑板板正正的话受意的多。
这厢,待太医在红姑的引导下匆匆而至,月昭仪不待他多行礼,已是催促他隔着帘子悬丝问诊起来。
约莫片刻,见太医久不应声,月昭仪忍不住出声道:“如何?”
太医闻言连忙低下头,随即俯身小心翼翼道:“回昭仪,臣问脉来看,您尚未有孕——”
察觉月昭仪神色愣,渐生不虞时,向知晓其脾气的太医连忙道:“但昭仪身子强健,只需慢慢调理,自是——”
“那我为何月信不至,又会这般呕吐,连我向来喜欢的吃食都没了食欲?”
月昭仪不耐听太医的老生常谈,催促的提出疑虑,那太医见此愈加谨慎地拱手道:“回昭仪,依脉象来看,您月信未至多是因为内里躁动,情绪不稳所致,至于不思饮食,也是——”
说到此,那太医垂首道:“也是因为您求子嗣心切,才会如此。”
犹如瓢冷水泼来,浇得月昭仪凉彻心扉,抬首间只见她更加情绪不稳地道:“下去!”
太医闻言连忙行礼退了出去,月昭仪却是转而扫了眼身旁的红姑道:“你也下去!”
对上月昭仪不佳的神色,红姑欲言又止,终是恭敬地颔首,顺从地退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月昭仪冷眸看向旁的赫连容,赫连容惊得身形颤,也是害怕地伏身道:“昭仪,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话音方落,记耳光已是狠狠落在赫连容脸上。
然而赫连容不敢去探,反倒是更加谦恭地膝行上前,跪在赫连容榻前道:“昭仪,奴婢,奴婢听闻当初那郑淑妃之所以有孕,便是从民间探了求子的方子所得的,太医方才说您身子强健,只需调养自会有孕,奴婢,奴婢愿意为昭仪寻这方子——”
将话听到这儿,月昭仪原本怒气满满的眸微微起了丝变化,只见她轻皱了皱眉,将右手肘支在腿上,沉沉倾身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月昭仪语的警醒,赫连容连忙道:“奴婢不敢欺瞒昭仪!奴婢当真是从宫侍女口悄悄探听来的。”
闻到此话,月昭仪缓缓坐回去,低眸看了看眼前颤抖卑微的身影,适才冷声道:“量你也不敢诓骗于我。”
“此事我便交予你,若是成了我便记你功,若是坏了事,后果你该知晓。”
听到月昭仪语的杀意,赫连容惊得背脊发凉,僵直着身子连连叩头道:“奴婢定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