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旁人的人情,总是要回之以礼,才算是礼尚往来,你说是也不是?”
听到淑妃语中着重道了“回之以礼”四个字,赫连容茫然的目光中渐渐凝聚起来,当她看到面前人和气的笑靥,心底里的一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仿佛一抹光明,给她指引了一条路出来。
“奴婢,奴婢愿为您驱使,效犬马之劳!”
看着眼前人总算是被点拨的上了道,淑妃眸中的笑意越发深沉了许多。
倒不至于朽木不可雕。
说罢,赫连容颤颤巍巍低下头,不敢再与淑妃对视,静默之中,她隐隐听到座上人似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随即缓缓道:“此事当真是令人作难。”
说着话,淑妃向着身旁玉函轻一示意,玉函当即上前去扶赫连容,赫连容被这骤然的动作一惊,却是不敢轻易去动。
“罢了,你们为奴为婢也皆是不易之人,我又怎愿太过苛刻,白白误了你的性命,为自己妄生杀孽——”
听到淑妃渐渐将话说软,赫连容总算是求得一线生机,当她被玉函扶着勉强站起来时,便见淑妃眼神温和,眸中意有所指的对她提醒道:“此次我便替你冒这一险,暂且不提,但你也知道,昭仪妹妹向来对我有所误会——”
说到这儿,淑妃颇有些无奈地劝告道:“可如今因着局势,我与她本该是亲如姐妹才对,你既是她身边贴身侍奉的人,可能替我将这忧愁分担一二,教教她,如何一致对外,而不是争夺内讧。”
说到最后一句话,淑妃眸色拂过一丝幽深,咬字也独独重了些。
此刻的赫连容也是明白了,面前的淑妃想要的根本不是她一个小小奴婢的性命,而是在阿史那阿依身边插上一根针,做她的眼睛、耳朵,甚至是推手。
“如何。”
淡淡两字落在耳畔,却如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赫连容的心上,她知道若是答应下来,她将会再无宁日,日日如头悬一剑般,惶惶不可终日。
可若是不应,现下死的就会是她。
“奴婢,奴婢愿意!”
听到这番话,淑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扬颌间,玉函已是递上一张纸来。
“倒非我不信任于你,只是为了保护于你,此刻你便将今日昭仪命你私自交易媚药之事一五一十写成证词,签字留于我这儿,为你自己挣得一条命。”
听到这些话,赫连容如何不明白淑妃这是要以此要挟与她,让她日后更听话些。
可她偏偏,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