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淑妃优哉游哉饮了一口茶,月昭仪就着玉宵摊开御诏的手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浮现几分不好来,虽说被堵住了话,兴师问罪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减。
“那淑妃可问出来了?”
看着月昭仪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问话,淑妃缓缓放下茶杯,轻声道:“我恰好在西南的宫苑里看到了妹妹宫里的女官,和一个小内侍交易财物,便扣了下来,妹妹不如瞧瞧可是不是你宫里的。”
月昭仪闻言也是一惊,不由有些紧张,当看到玉函将那内侍换去的财物放至面前,她草草打量了一眼,里面放的的确是她宫里的几件首饰,便再无旁的。
“虽说倒卖的财物不多,但到底是犯了事,这——”
正在淑妃说话时,忽听到“啪——”地一声,月昭仪已是起身狠狠甩了面前赫连容一个耳光,随即又朝着畏畏缩缩的赫连容踹了一脚,冷眸怒指道:“不知深浅的东西,我平日里是短了你东西不成,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
“到底是下贱出身,平日里一副软弱无害的模样,干的竟是与我作对的事来!”
月昭仪这一番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话并不高深,却已是听得淑妃脸色一变,虽强自忍着,但到底是压不下那口气。
站在她清思殿,打着她绫绮殿的人,骂的却是她。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看着跪地叩拜连连求饶的赫连容,月昭仪转而怒声道:“将这贱蹄子给我带回去,我亲自处置。”
说罢,月昭仪根本不给淑妃说话的机会,转身便拧出笑道:“夜深了,淑妃还是好好歇息吧,至于这婢子,虽说是我的宫女,但也是身在突厥,长在突厥的,便不劳烦你来处置,我自会管教。”
话音落下,月昭仪依旧不曾行礼,转身笑已消失,只能听到她颐指气使道:“回宫。”
眼看着软帘落下,殿内再一次恢复平静,淑妃却是脸色铁青,吓得身旁玉宵和玉函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她们知道自家主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面对月昭仪那般咄咄逼人,毫不讲理的人来,也是没了法子。
淑妃此刻只觉得心下仿佛有一团火,被月昭仪淋下了一泼油一般,正当她气的难耐,伸手便要将手中茶盏掼于地上时。
便听到身旁玉函出声提醒道:“娘子——”
拿起茶盏的手顿在空中,淑妃右手紧紧捏了捏,终究是放了回去,杯盏碰在案上发出了闷闷声响。
小不忍,则乱大谋。
月昭仪终究是外邦蛮女,她既然喜欢逞这一时之快,那便逞好了,日后她定要教她为今日之事后悔!
当月昭仪带着一众人冷沉沉回到绫绮殿时,便已喝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赫连容和赫莲娜从旁侍奉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