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把把记忆打开,意味着我已有了勇气去面对;而现在把一切说出去之后,心结打开,我的心情瞬间轻松下来,我已经完全放下,包括放过自己。
阿红听我说完,安慰着我,又气愤地责怪那人胡乱搞暧昧让人误会,我笑笑说,只能怪我自己。
“那,你觉得张梨怎么样?”阿红的试探,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无奈:“我正因为那段暗恋的无疾而终而伤心,你这会就给我牵线,我能有什么想法?”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阿红振振有词。
我开玩笑:“那你不觉得很对不起张梨吗?“
阿红只嘿嘿笑着。
我叹了口气,口气认真起来:“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我现在工作还没找到呢,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也是,”说到工作,阿红也不好再说,但仍不放弃,“那就再看看吧。张梨真的很不错。你们俩都是那种沉静内敛的人,应该能合得来。”
“不是说性格互补才好吗?”
“别说那些傻话,你兴高采烈兴致勃勃的说了半天,他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你不觉得你是在唱独角戏吗?
或者你不爱说话,他在旁边不停地说,烦的你火都上来了,能相处吗?所以说性格相似才好,能在一起说话,又有各自的空间,多好呀。”阿红似乎很有发言权。
我自认说不过她,只能讨饶:“感情这件事,真麻烦。所以说,以后工作,不管对人对事,千万不要胡乱动感情,更不要搞什么办公室恋情,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说得心有戚戚。
“对呀,”阿红认同我的说法,又提醒我,“混办公室的人都是人精,你玩不过人家,就老老实实守住本心,守住自己的心,别别人给你一点好脸色,或者好处,你就肝脑涂地给他掏心掏肺。中招了只能说你傻,谁会管你死活!”
“对了,你找到工作后,签合同时千万要擦亮眼睛,别被人坑了。别再像你上次那样做白工,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傻傻给人扣你的卖身钱。你学的不是管理吗?怎么合同也不看就敢签了?你别不会是看上人家老总了傻傻卖身吧。”阿红有点怀疑。
这话说得我汗颜,声音闷闷的:“我当时就没想那么多,也没有仔细去看,人家催着要去盖章,让我填我就填了,说来真是傻得可怜。”
“笨!”阿红翻白眼,只回我一个字。又忍不住:“那你不会先偷偷去打听一下,如果打听不方便,直接问也行呀。关乎工资的事,哪还能糊糊涂涂的,不好意思去问。”
我更加的羞愧起来。
夜渐渐深了,走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然后是隔壁第四间房的开门声,里面的住客回来了,我和阿红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砰!”一声门响,然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吸吮声。
然后是闷闷的躺倒声,伴随几声调笑声,咚咚声传来,继而演变成吟哦声,战况愈演愈烈。
这情况真令人震惊又尴尬。
我和阿红面面相觑,几乎是下意识地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依然兴致不减。
我第一次碰见这种事,尴尬得如坐针毡,只觉度秒如年。
我也终于明白了阿红让我和隔壁的住客少接触的原因。
又过了一会,隔壁的事还没结束,走廊又传来脚步声。
然后“砰砰砰”的拍门声响起。
并伴随着一道大嗓门。
“里面的!注意点!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是房东阿姨。”阿红小声告诉我,“大概是又被人举报了。”她有点幸灾乐祸。
隔壁的动静终于停止了。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红贴在我耳边,小声告诉我:“那女的在发廊工作,经常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她都被人举报好多次了。”
“那怎么还让她住在这里?”我疑惑。
阿红似乎在撇嘴:“谁知道呢!”
我不明所以,又问她:“那你和阿东还住在这里?”
“我们当时又不知道这种情况,住进来才知道的,也许这间房的上一个租客就是因为她才退租的。”她有些气愤,又解释,“况且当时已经交了半年的房租还有押金,没到期就退房,房租押金就拿不回来了。我和阿东商量先忍着,反正年底就到期,到时直接退房回镇上。”
我唾弃这种羞耻的扰民行为,却任由它发展,不敢吭声……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以什么身份唾弃她呢?
我的思绪复杂起来。
我早已进入一个世界,一个叫社会的世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之前的我偏安一隅,周围环境还算正常,而今日,我才明白社会真真是个大杂烩,就如林阿姨中午炒的那盘大杂烩。
有单纯的白,也有染了酱的黑,五颜六色夹杂其中;有油渣,也有外焦里嫩,外加酸甜苦辣咸。
而我,不过是社会里一个小小的单细胞,再渺小不过。
但再渺小,也是自己的全世界,自珍自爱,守住本心,不忘初心,让自己的细胞世界有始有终。
人自爱,才会被人爱,才会被社会接纳。
女人,更要自爱。
睡吧,我催自己,明天还要去人才市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