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在马车上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婢女便上了马车。
“怎么说?”杜秋问。
“这位道姑倒是和观里的老道说的无异,只不过她说近来家宅难安,恐有变数,适宜早做打算。”
杜秋听了后点了点头,未露出任何表情,靠着毛毡闭目养神。
瞥见杜秋离开,霍清收拾妥当也回到住所。
“可有进展?”
霍清刚坐下,阿湘忙倒了杯茶递给她,说了一上午的话,这时才觉得又累又渴。
“这个杜秋,是个有野心的女子。”霍清说。
“何以见得?”高承禹洗耳恭听。
“她让婢女带了个签给我看,我问可是求夫家前程,她却问的是自己,那就有可能是不满足于现在侍妾的位置。但据我打听,在李锜府上,除了安和长公主,最为受宠的便是她了,若说自身前程,那还能怎样?据阿湘打听的,她月月来问签,从不言明求什么,八成是这样。”
高承宇略一思索,说:“这正好,我们可以从她入手。”
霍清说:“我今日告诉她近期家宅难安,宜早做打算,看看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安和长公主生辰是什么时候?”
高承禹脱口而出:“五月初二。”
霍清微微愣了一下,她竟然此时生出一丝对高承禹的同情来,安和的生辰他记得这么清楚,怕是情感上依旧伤怀吧。她回过神来,说:“想想生辰那天我们如何混进去。”
高承禹也赞同霍清对杜秋的看法:“能写出金缕衣的,一定也不是普通歌舞姬。李锜此人本就张扬,先前募兵招揽了不少心腹,谋反之意已是明显。今年圣人召他入京,他称病不奉召,而镇海这地方环境复杂,恐怕他身边人也是各有算计,与他并非一心。”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如何与杜秋拉近距离,又如何通过杜秋联系安和郡主,这个是现在要筹划的。
霍清突然有了个念头,但随即怯怯地看了高承宇一眼,不再言语。
高承宇发现了她的神色变化,问:“你可是有了主意。”
霍清支支吾吾说:“不算个好主意。”
“说吧。”
“如果杜秋意在更多,那她对安和郡主的态度只有两种,若她觉得李锜可继续倚靠,必然与安和长公主敌对。若她有其他想法,那恐怕会对朝廷来的安和长公主保持较为亲密的关系,她或许指望万一李锜败了,还有安和长公主作为靠山。”
高承禹问:“你的意思先试试杜秋娘对安和的态度?”
霍清点点头:“昨日话说了一半,我猜这几日她定会再去找我,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