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高承禹便打断道:“别这么说,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霍清想起来一件事,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琢言来信了,想和你一同去。”
高承禹一怔:“怪不得大哥最近总跟我提琢言的事,看样子是大哥跟他说的,这事情你怎么看?”
霍清笑了:“我也确实是担心他安危,但既然不会拦着你,我又怎么好说拦着他的话,若说不拦你是为你好,难不成为了琢言好便阻了他?”
高承禹笑起来道:“你要是放心,我便带他一起。”
“我只需你顾他平安就好。”霍清十分认真地对他说。
“那是自然,明日我便传信让他回来。等琢言这一趟回来,也该操心婚姻大事了。”
霍清听了这话笑了,“你还想得起这事情?等你回来,儿子或许都会叫人了。”
“哦?”高承禹看了一眼闭眼睡觉的婴儿,“没有那么快吧?”
“可不是,你回来时芃儿都一岁多了。”
“那真有可能,你可得跟儿子时常念叨我。”高承禹想象着婴儿长大的样子。以现在的战况看,淮西估计还得一年才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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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西的冬天较长安相比要阴冷一些,高承禹站在孟州的军营内,翻看最近收集的军报。
高承禹来了孟州后,并不急着动手,先收拾了内部再考虑攻打淮西的事情。而新上任的韩弘先是发动了两次小战役,获得小胜,接下来再无动静。
“啧,李将军,吴元济在郾城有一万兵马,却可以制衡两个镇长达一年。”高承禹这话听不出意思,面上听着是赞叹,实际什么意思。
不过略一想便能明白,郾城周围与三个藩镇接壤,怎么说也有几万兵马,三个藩镇联手竟然都没办法,这其中的问题大了。
李将军面上讪讪的,他在孟州许多年了,好好一个军队,这般战绩也的确脸上无光。“高节帅,此前调兵并不由河阳一家来管,即便是河阳境内的兵马,也有好几个藩镇的人。”
高承禹早已知道此事,将帅不积极,还指望兵卒如何,况且守的也不是自家的土地,谁愿意出力,不过是下什么命令行什么事罢了,至于结果也没人在乎,总归是输了也照样领军饷。
来了一个多月,李将军也是个实在人,对于河阳的情况也十分清楚,高承禹又恢复到以前那个冷面将军的模样,也实在是场面让人的脸热不起来。这位李将军名李景,还是让他认可的,只是以前有人压着,即便有想法也没用。
“郾城就让他继续守着,我们不时派人扰一扰便可。让他保持郾城的精锐,我们先攻颍城,据我分析,颍城不过几千人,如果合围,轻而易举拿下。”高承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抬眼看着李景。郾城必须攻下,但可以换个方式。
李景点头道:“吴元济的兵马主要分布在这几处。”他对着地图上七个地方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