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缝制的衣衫是要给谁?”
“给...哦,项北前些日子说没有衣服穿了,我想着自己有些手艺,便帮忙为他缝制了一件,你瞧,正是我手中这件。”星河用项北作挡箭牌,想要蒙混过去。
孟婆的眼色碰到星河的眸子上,开口道:“是么,绣针太细,不要一直呆在房间里摆弄这些,别坏了眼睛。”
星河抬眼看着孟婆似与往日不大相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我见婆婆面色不太对,婆婆可是身体不适?”
孟婆忽而松开星河的手,站了起来道:“无碍,我要离开孟婆庄几日,你好生照管这里的事务,我不在,你可别闯什么祸?”说完便离开了。
星河有些惶惑,以为方才是自己听错了,这一千多年来,孟婆从未离开过孟婆庄,今日是怎么了?
孟婆离开的这几日使原本就冷清的孟婆庄愈发清冷。
这日,项北从冥府回到孟婆庄,星河远远的迎了过来,面色张皇失措。
“项北,孟婆她不知何故,一回来就开始喝酒,已经是烂醉如泥,怎么也劝阻不了,现在还在喝,你快进去看看吧。”星河的声音几近颤抖。
两人跨过门槛走进屋内,见孟婆抱着酒坛狠狠往嘴里灌,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
项北见此,疾步走到孟婆身侧,将酒坛抢了过来顺手递给了星河。
孟婆歪斜的身子重重咂在了地上,星河踱步过去将孟婆扶起,孟婆猛地一下将星河怀中抱着的酒坛抓了过来,身子左右摇晃。
“喝,让我喝。”孟婆推开星河,坛中的酒流进孟婆嘴里。
“酒呢,怎么没酒了,给我酒。”孟婆摇晃着轻飘飘的酒坛,又将酒坛翻了个身,坛口朝下,随即将酒坛狠狠一掷,‘哐当’一声。
星河和项北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孟婆,两人有些惊骇失措。
忽地,孟婆伏在案上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虽一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如此画面着实让人意想不到,但是星河心中甚是担忧。
星河走近孟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开口道:“婆婆,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和项北说,不要一个人憋着难受。”
项北一粗糙男子,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只得生涩道:“是啊,孟婆,若是遇到什么事就同我和小荷花说,我们替你解决。”
掌管黄泉,一世英明的孟婆悲怆道:“你就这么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都活着,哪怕隔山隔水,却也心安。这一千年来,你是我活下去的星光,如今...呕呕呕...”
星河拍了拍孟婆的背,看着孟婆如此悲痛欲绝,虽惊讶于孟婆口中的‘他’,但实属不忍孟婆如此痛苦,开口道“冰山,你身上可有解救的丹药?孟婆这个样子我实在担心。”
项北撼了震,从袖兜里寻找了一番,拿出一粒丹药喂在了孟婆嘴里。
孟婆顿时安静了下来,昏昏睡了过去。
星河皱了皱眉,问道:“你给婆婆吃了什么,她怎么突然...”
项北吃吃一笑道:“啊,不好意思,拿错了,这才是解救的丹药。”说完又从袖兜里拿出一粒丹药。
星河睁大了秀目圆睁道:“适才,你喂入婆婆嘴里的又是什么。”
项北挠了挠后脑勺道:“没什么,吃了也就嗜睡些,以前时常不能安憩便从鬼百草那里讨来的。”
星河喏了一声。
见孟婆不作吵闹,昏昏睡了去,两人合力将孟婆扶回了她自己房间。
安置好孟婆后,两人便从孟婆房中走了出来。
星河轻叹一口气,有些错愕道:“孟婆今日是怎么了,不知是不是离开孟婆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口中的‘他’是谁啊?莫非,是孟婆年轻时心中思慕的人?可是从未听孟婆提起啊。”
项北一只手抚着下巴,眉头紧蹙,两只眼睛眯成狭长,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一千年前,我来孟婆庄时,孟婆已经在这里了,那时候你还只会在摇篮里张嘴哇哇的哭,这一千年来,从未见孟婆去见过哪位男子啊。”
星河开口道:“那便稀奇了,今日孟婆醉酒定与她口中的‘他’脱不了干系。”
项北伸手将星河头上的草屑拈了下来,开口道:“有什么话,待明日孟婆酒醒来了再问她,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星河点了点头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