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淳安本还想劝东璃澈再多用些,见他果决地离开,便也未再开口。
听到屋门合上,雪清婉回过头轻声对许淮闻道,“东璃澈不会生你气罢?”
“不会。”许淮闻镇定自若地答道。
“嗯,那便好”,雪清婉安下心来,起身对花淳安他们行了一礼道,“淳安,殿下,清婉膳也用罢,便也先告辞了。”
她那对烟眉深处潜藏着几分忧虑与焦急,她还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花淳安这边点了点头,宫浅岚似乎也能猜到雪清婉急着去处理什么事,下颏微收应下。
瞧雪清婉欲要离开,许淮闻自知她是为的什么,便同样起身道,“我也用罢,二位告辞。”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膳厅,朝华宸苑前去。
深秋昼短夜长,日暮很快便席卷了箬南城,以及这方琼华苑的地界。橙红灯盏一点点亮起,雪清婉眉眼严肃,脚步匆匆。
一旁的许淮闻进随其侧,时不时搀扶一下雪清婉,免得她脚步太急摔倒。
“清婉莫急,昭阳陇之事确实棘手,罪名太大不好洗平。”他道。
雪清婉依旧迈着紧促的步子,语速也快了起来,“近日诸事缠身,莫秋走前来报舅父在朝上便收到财政大臣的打压,我想着姨母初嫁司徒都统,昭阳家族势力稳固,林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事,却不曾想不过二十来日,舅父竟被污蔑出如此罪名,实在是我的疏忽。”
许淮闻一面行进着,一面敛目微思——如今昭阳陇罪名不知真假,雪清婉便认定是林家在背后作祟,可见她对昭阳氏无条件的信任。
“会不会——”
“不会”,许淮闻还未开口,雪清婉便斩钉截铁地否定道,“舅父的人品我看在眼里,他绝不可能做出如此枉顾人伦的恶事。”
她知道许淮闻想问会不会是昭阳陇确有其罪。她方才在膳宴上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很快就把这个设想排除了。昭阳陇本分老实,踏实做事,人尽皆知,她从小便深受熏陶,也是因此他才被昭阳庆这般看重,世袭了昭阳庆的侍中之位,在朝野之上有着德高望重的好名声。
如今昭阳陇被人诬陷如此重罪,彻底推翻了他往日树立的名声,对比鲜明才会令圣上勃然大怒,下旨三日后将昭阳陇问斩。
不过,好在圣上还是留了一丝余地,命提刑官查案查证,这也能让雪清婉有一线之机为舅父平冤。
许淮闻听雪清婉这样说,虽心存疑虑却也不再多思,他对雪清婉的判断力自是百分百信任的。
“若你有需,我会助你。”
疾行间,华宸苑的门洞出现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