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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向,余晖尽洒,犹如丝缕般披铺巴郡山川!
然!此时的宕渠县境内。放眼望去,只见得其内是村落皆空,毫无人迹显现。
若是往日,此刻应是正值炊烟袅袅,而此时却是已然不见。
如昨日牧童骑青牛返村,农舍女主人呼儿唤夫之景,犬吠鸡鸣之声。亦是尽无!
当如荒域般,百里无人烟!
远远朝宕渠城廓望去,此刻城门紧闭,整座城池似是被乌云压住般,只余凝重、沉闷之感笼罩着此城!
城墙之上不时走过一队队手持利刃的彪悍兵革之士,城墙跺口处更是能看到诸多手持弓弩、骨制长矛的賨人兵士,肃穆瞭望城外,警惕来犯之敌!
宕渠城内!空荡的街市,时不时亦有队队賨人兵士来回巡视。
徒留满城的寂冷、幽冽。
街市两旁房屋十室九空,本就狭窄的街市更显杂乱。
破碎的木门轩窗;脏乱的衣绣素布;踩踏致烂的肉脯、菜叶瓜果;皆是凌乱散弃于街市之上。
因正时值酷夏,高温阵阵。
使得肉脯、菜叶瓜果更为糜烂,蝇渑尽皆附着其上,腐恶弥漫长街。
县署再无此前的威重、严整之感!只见得其正门尽毁,木屑满地,破败不堪!若无正门上方拓印的宕渠二字,当真是犹如一弃房般!
署衙前更是血迹滩滩,犹如尚未干涸为河床的长河,夏风自其上拂过,汇聚的血液似是蠕虫蠕动,好不刺眼!守卫的賨人兵士犹如没见到此景,正袒胸露乳的大口咀嚼带着血丝的生肉,大笑间,单手举着酒瓮仰灌!
署衙内。
“首领,宕渠城己被儿郎们完全控制,且自县令以下皆被俘获,静候首领发落!”一赤膊的彪悍汉子单膝跪地,对正坐于上首,身着短衣短裙、椎髻跣足、以布裹头、服斑斓之衣的酋首恭声道。
堂上酋首听得此言,紧绷的脸上不由一松,更是露出丝丝笑意。余下賨人首领皆是心下一松,屋内凝重气氛亦因此言一散。
“嗯,做的好,你且起来吧!”酋首酋首罗寅道。
待赤膊汉子一起身,堂中在列的一彪悍汉子突地出声,瓮声大笑道:“哈哈,首领,宕渠城如此轻易便落入俺们手中,可见汉朝军力当真是松垮如流沙,不堪一击!”
待其话音一落,只见得站立其旁的一汉子犹如被火点着了般,立时跳将起来,对其怒目道:“朴蛮你这杀才说话就不能提前有些征兆?抑或是小点儿声?这又不是与敌对阵,何需如此大声?”
“哈哈,鄂辛你当真是胆小,如此就能被吓着?这般胆量连俺家那小子都不如,真是丢脸!”朴蛮听得鄂辛之言,昂头对其轻蔑道。
“哼,朴蛮你这莽才,竟然如此欺我!今天我定要与你拼个说法,你若是有胆量,现在就与我到堂外一斗!”鄂辛见状,压住火气,对其沉声道。
“鄂辛别说俺欺负你,你若是能从俺手中走过三个回合,俺就收回俺刚才的话!”说完便一扬手中狼牙棒,对其不屑道。
屋内众人见得二人要动真格,遂赶紧上前相劝,你一言我一语,使得屋内犹如吵闹的集市般。
“都给我住手!”吵闹中的众人只听得一声怒喝响起,身体均是不由一震。立时顿住,纷纷退散开来。
是以场中只余朴蛮、鄂辛二人继续怒目相视,均是毫不退让。
大有此间若只二人,便会大打出手。
嘭!酋首酋首罗寅见二人继续如此,不由一拍桌面,沉声道:“朴蛮、鄂辛你二人都给我退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二人听得此言,相互怒视一眼后,随即退开。
“哼,若是平日,哪怕你二人斗的你死他亡,我定然不会理会。如今大战在即,当是我等一同协力之时。你二人竟还如此吵闹!是不是将我都不放在眼中?”酋首酋首罗寅继言道。
“首领,鄂辛不敢!”鄂辛闻听其言,遂一步上前,对其恭声道。
“朴蛮,你莫不是不将我之言听进去?”见朴蛮退开后对鄂辛还是怒目,不由沉声道。
“首领,俺不敢!”朴蛮瓮声应道。
经二人一阵吵闹,场中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朴蛮,却是不想你适才竟能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言语,莫不是头脑突地开窍了?”赤膊汉子见得场中气氛,遂言道。
“哈哈,俺哪会此些道道,这还不是常听首领的教诲!”朴蛮不禁伸手挠头瓮声道。
“哼,憨货!若真是听我教诲,你又怎会与鄂辛吵闹?”酋首罗寅见得朴蛮模样,不由笑骂道。
“此事却是你二人皆有不对之处,你且先去与鄂辛道歉!”
“首领,是那…”
不待其说完,酋首罗寅一拍桌面,将其打断,脸一色沉,哼声道:“你莫不是不遵我之言?”
朴蛮听此,不由立时合嘴,慢踱至鄂辛面前,嗫嚅道:“鄂辛,俺打不过首领,首领既叫俺道歉,俺只能照办,适才是俺冲动,俺这便对你道歉了!你勿放在心上!”
众人见其如此模样,均是不由暗笑。
鄂辛见其模样,心下亦知朴蛮性子,遂怒气渐消,言道:“无事了,适才辛亦冲动了!”
酋首罗寅见状,心下暗道,当真是一憨货性子。
忽地一起身,对度猛言询道:“儿郎们可有伤害城内未撤走的汉人?”
“首领放心!在进城之前,我已对儿郎们有过交待,严令屠戮城池汉人!是以并无屠戮之事出现!”度猛听得酋首罗寅相问,遂出言应道。
“嗯!如此甚好!”酋首罗寅笑言道。
“首领,不知你为何要为儿郎们定下如此军律?汉人官员如此欺压我等,为何还要待汉人如此?”待其话音一落,度猛不由出声疑询道。
酋首闻听其言,此前轻松的脸庞不由一沉,且并未立时答其所问,目光却是环顾堂内众人一眼后,对着余下众人询道:“我想知晓,你等对此事又是如何看呢?”
众人不由相互一对视,随即一人出列对其恭声道:“首领,我等却是如度猛一样,不知其意,望首领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