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蛊毒全部出来就立刻盖上盖子,这东西狡猾凶残,半点儿也不能迟缓!”南宫秋悦吩咐叶东。
这时,按着阿源的谢飞霜低声叫道:“快看,出来了……”
阿源的指头上这时候流出来一寸多长一段像是几近凝固的干血条,差不多筷子粗细,只是这干血条见风便不住的膨胀涨粗,出来的一段一眨眼间便跟阿源的中指头般粗细,看起来就像是阿源的那根手指陡然之间怪异之极的长长了不少。
而且血条本身很快就膨胀成一层带着血丝的透明膜皮,膜皮里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半截不断蠕动着的肉红色虫痋。
看清楚这个,叶东一阵恶心,差点儿就吐了出来。
到了这会儿,唐延庭却顾不得许多,大叫道:“快……快拿钳子来,把这东西扯出来……扯出来……”
南宫晓月赶紧低喝道:“千万别乱动弹,这东西一旦受惊,危险更大……”
叶东也在目瞪口呆之中,不敢再有半点儿乱动。
那虫痋慢慢地从阿源的中指往外挤,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大,南宫秋悦吩咐叶东,现在可是生死攸关之际,万万不可乱动,不能让这虫痋接触到玻璃瓶儿里的血液,也不能离它太远,太远,血液对它没有诱惑力,太近,让它直接接触到血液它也有可能不会再出来。
所以,玻璃瓶儿里的血液,只能始终保持在一寸左右的距离,让虫痋对血液可望而不可及,才能让虫痋锲而不舍地往外钻,这个分寸一定要拿捏得很准,要不然就会坏事的。
叶东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断变长涨大的虫痋,手里拿着盖子几乎要发起抖来,生离死别,毒虫蛇蚁,各种各样的场面,叶东都见过了,但是活生生地从人体里爬出来这样的虫痋,叶东却觉得没什么能比这样的事情,更让人恐怖更让人惊心。
那红膜包裹着虫痋蠕动着出来了一大段,少说也有五六寸长短,但却始终没办法接触到玻璃玉碗儿里的血液,顿时蠕动得更加厉害起来,到最后几乎是开始摆动起来。
叶东屏着呼吸,手上不住地随着虫痋的摆动而晃动玻璃瓶儿,半点儿也不敢让虫痋受到惊吓,如此,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咕叽”一声,一条长达七八寸、红膜包裹着的虫痋,终于脱体而出,掉进了玻璃瓶中。
“盖住……”南宫晓月喝道,直接将玻璃瓶儿送到叶东面前,叶东赶紧将盖子盖了上去。
那红膜包裹着虫痋,掉进玻璃瓶中的血液里,只在血液中一个翻滚,顿时咬开那一层红色膜皮,从中钻了出来一钻出来,顿时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东西极像是一条蚂蟥,但是跟真正的蚂蟥相比,这条蚂蟥的脑袋却跟真正的蚂蟥差异很大——蚂蟥脑袋是个吸盘,但这东西的脑袋除了有巨大的吸盘,还明显能看得到吸盘里面密密麻麻的齿牙。
这只虫子身子近乎红色透明,隔着玻璃杯子,几乎都能看清楚里面同样是红色的肠肝肚肺,身上的腿脚几乎完全退化,仅仅只能够隐约看得出来身体两侧的细“毛”,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也正是这东西身体两边的这些毛一样的肢足。
这虫痋钻出那层膜,立刻大肆喝起玻璃瓶里的鲜血来,原本不少的鲜血在顷刻之间便被喝去了一大半。
这使得虫痋的身体便益发膨大、鲜红、透明起来,模样也更加诡异狰狞,让人触目心惊背脊生寒,叶东立刻就要将这蛊毒和这玉碗儿一块儿放进火炭盆里,免得看着既恶心又可怕。
南宫秋悦却连忙阻止:“这东西有一种奇异的能力,那就是一旦钻进了人的体内,立刻就会用自己的身子复制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如果有一条钻进了人体,那么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这个人体里边有两条这样的虫痋……”
“而且,这样的虫痋有着极为不同寻常的联系,一旦一条虫痋死去另一条就能感知得到,也就会立刻再次复制出来一条,并且开始疯狂地噬咬人体,这才是这种蛊毒最为可怕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梁南枫又是惊恐又是诧异。
南宫秋悦却赶紧转移话题:“很快……很快,另一条就会跟着出来,现在我们只能等着!什么也不要去做。”
这时,唐延庭也叫了起来:“真的……真的还有一条,它……它也在跟着出来了……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