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欢撇着嘴不服道“严舅舅怎么和二姨母一样。我阿娘说了,小娘子惯着点就惯着点,左右不会翻了天。”
卫清暗恼,和贞娘私底下的议论怎么被这个小家伙听去了,惯着归惯着,总不能让她有恃无恐,无法无天,这下可没人管得了她了。
卫清正欲教训一下卫欢好让她知晓利害,谁知李景佑先站了出来“是我央着妹妹偷偷跑出来的,姑母要罚就罚我吧。”
卫欢见景佑帮她顶罪赶忙跑到景佑前面“不是的,是欢儿说趁着阿娘不在偷偷跑来严舅舅这里的,不关景佑哥哥的事。”
卫清见两个人相互争着顶罪便笑道“等回去再收拾你们。”
两个小人跟严锐和一帮老兵打得火热,卫清笑着站在廊下看大人小人打打闹闹,白岩走了过来“女侯。”
卫清走下台阶“白叔。”
“女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白岩比卫清年长十二岁,是北军一位什长,后来被英国公安排到卫清手下调用,两年前被编回北军,就是他带人帮卫清处理暗桩的人。
“你们不问缘由帮着我已是冒了大风险,现下你们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之前的事就算了吗?”
卫清低头笑了笑“算了吧,有些事不该我管,何必自找麻烦。”
白岩笑道“我们虽然不知道女侯在做什么,可一定是为了大唐好。”
卫清看着院中的人群沉默了一阵突然道“白叔,我总觉得自己来了长安后变得爱揽事了,什么有的没的都要插上一脚。”
白岩看着卫清笑了笑“你从来不是个爱揽事的,不过你一向是个重情义的。”
“阿娘!”卫欢小跑着过来。
卫清蹲下帮她擦了擦汗“给白翁见礼。”
卫欢对着白岩一板一眼唱喏,白岩忙道“小乡君,这可使不得啊。”
卫欢大眼睛提溜提溜转“阿娘叫您白叔,欢儿自然应该叫您白翁啊。”
卫清忍着笑意“你白翁是嫌把他叫老了呢。”
卫欢看着卫清问道“那欢儿应该叫他白叔吗?”然后又伸出手指算着“好像不对啊。”
卫清瞥见白岩脸色越来越难看忍着笑意道“快去把殿下唤过来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知道啦!”卫欢大叫着跑开去找景佑。
白岩看着卫欢跑过去突然感慨“女侯要多保重身子,我们这些人,没剩几个了。”
卫清知道他是想起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然后倒在自己身边的人“走镖辛苦,白叔也要多加保重。”
白岩冲着卫清叉手“祝女侯前程似锦,跟我们这些人再不相见。”女侯出将入相,曾经做过的没法放上明面的事最好永远不让人知道。
卫清回礼“等我做了相公,回来找你们喝酒。”哪怕我成了宰相,也不会忘了我们同征沙场的情义。
白岩仰天大笑走向院中的人群,卫清站在原地看着他没入喧闹的人群,没了踪影。
严锐派人帮卫清三人套了辆马车送三人回府,卫欢没有逃过有生以来的第一顿罚,李景佑自然是陪着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