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柯尼利亚见到气息不稳，浑身湿透的德鲁，也是不由地一惊，将手电筒放进裤兜，上前两步关切地问。

“还不是怕你出事？”

德鲁翻了个白眼，见柯尼利亚安然无恙，心中绷紧的弦才稍稍放缓，这才小口小口急促地换气，让自己剧烈地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我们几个本来待在营地，忽然察觉到这里有一道恐怖的威压冲天而起，担心你个老小子的安全，这不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我走在前面，他们几个应该随后就到。”

柯尼利亚啊呀一声，一拍脑门：“下次有事，记得先拨打电话虫，你看看你这你脑门子汗，我在王国腹地，周围又都是咱们的人，能出什么事啊，倒是你，冒冒失失的。”

“呵，不识好人心，你说你这次是不是又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整这么大动静。”德鲁大叔一边说着慢慢将湿漉漉地斗笠摘下，露出自己的沙滩套装，“还是说，那以前说过的，那个东西，真的被你弄出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

柯尼利亚用一副你不懂就别乱说的眼神看了德鲁一眼，又叹息一声，说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哈特。”

“哈特？”

德鲁想到了在二楼感受到的气息，手指在天花板和柯尼利亚之晃动，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可能是那小子，只有经历过尸山血海，或者裹藏难解之仇恨，才有可能积聚那么深的怨气，他？不可能！”

“真的是他，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一定经历过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苦命的孩子啊。”柯尼利亚拍拍德鲁的后背，示意他跟自己一块上楼：“我要给他一颗恶魔果实。”

德鲁瞟了一眼柯尼利亚手里的箱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他维罗妮卡的缘故吗？”

柯尼利亚脚步一顿，盯了德鲁一会才移开目光：“那只是一部分原因，但也是因为他的体质，刚好对我的一项实验要有帮助。”

“他又怎么了？”

“他可能有多重人格！多重！”柯尼利亚用力地攥紧手指，指节发白，显露出他的不平静。

“不可能！”德鲁几乎下意识地反驳道，脚下不停跟着柯尼利亚上到二楼。

“事实如此，在我为他注射复位药剂的时候，当时他人格切换的画面已经用映像电话虫录下来了，而且数据显示他的确有截然不同的灵魂波动产生，回头我可以把录像拿给你看，我现在先去把果实给他，你也一起来吧。”

柯尼利亚在书房门前停下脚步，将手搭在门把上，握把轻旋。

等到房门大开，柯尼利亚当先迈进，却怔在原地。

德鲁大叔被柯尼利亚挡在身后，但他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因为柯尼利亚手中一直抱着的，装恶魔果实的盒子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向前滚了两下才停。

德鲁大叔不及多想，挤过柯尼利亚，也呆呆地看着屋内的景象。

威廉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褪下上衣绑在腰间，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胸前，肩膀，后背，各有参差不齐的骨牙破体而出，双手没有血肉，只剩下白骨，反常的是，十指骨节都被延长到一米长，他举着双手站在那，像是了成精的柳树妖。

“糟老头子，好久不见啊。”威廉尬笑着点点头，一边向德鲁问好，一边将身体恢复原样。

“难搞哦。”

威廉暗骂一声，闭上了眼睛。

而后，眼睛又忽地睁开，哈特回来了。

这个混蛋，惹了麻烦把我扔出来顶锅！

“导师，德鲁大叔，你们怎么来了？”哈特挠着脑袋，尬笑着开口，话说到一半又忍不住把手拿下来看一眼，手掌宽厚红润有光泽，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威廉让所有的血肉都消失了。

德鲁大叔张着嘴，发个“盒盒”的音节，这情景让哈特很亲切，因为他以第一人称观看威廉表演的时候也是这般震惊。

倒是柯尼利亚率先缓过神，声音沙哑：“刚刚那个人，就是你说的威廉吗？”

面前的两人都是自己可以信任的，所以哈特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现在，我们现在已经达成合作，您看，这是不是就代表我风险接触了，以后是不是能和我的同学们一块回特训科训练了。”

“这件事，等我的研究进行一个阶段再谈吧。”

“噢，对了。”

哈特上前两步从地上捡起柯尼利亚掉落的盒子，站起身递还，轻声道：“导师，威廉他能够完成对身体的绝对控制，所以，骨骨果实的能力，再给我们吃，就是浪费了。”

德鲁大叔抓住细节，疑问道：“你们？”

“是啊，我们。”

两重叠加的声音从同一具身体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