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如果小宝宝是女孩的话会不会特别像溪儿呢?
此时,他怀揣着既兴奋又期待的心情,跟着涂嫚下了楼。
然而楼下,只见秦清已经回来了,他其实并不知道萧尘寒与慕晓溪已经来到了这里。
正坐在沙发之上看着手机的他,只见自己的母亲和什么人一路谈笑地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他抬眸一看,竟发现那人居然是萧尘寒?
那这么说小辣椒也来了?
他们在春节这天竟然会来他的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想到这里,他倏地起了身,同时唤了一句:
“母亲,我回来了。”
随后,他又将一丝眸光转向萧尘寒,疑问道:
“萧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儿,没礼貌,萧先生和晓溪是我请来的贵客。”涂嫚板着小脸儿朝他斥责。
话音落,秦清的脸上一瞬地腾起了一丝欣喜,他反问:
“慕晓溪也来了是吗?她在哪?”
萧尘寒回答:“谢谢秦先生关心,舟车劳顿,溪儿比较累,所以就睡了,最近我们可能会打扰你们几天了。”
闻言,秦清隐隐自喜,只是略微摆了摆手,“不会。”
其实他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心中依旧不敢置信。
慕晓溪真的来这里了?
而且现在还在他的家里住了下来?
他仿佛还在做梦一般,愣在原地久久未动。
然而涂嫚并没有注意他,她听说慕晓溪最近爱吃辣食,便吩咐佣人做菜时微微加一些辣椒。
萧尘寒则出于礼貌地在佣人旁边稍稍提点了几句女孩的忌口。
他们二人吩咐完,萧尘寒似乎又说了一句关于她们母女如何相认的话题。
因为他压根不知道秦清并不知道此事,他到现在还以为秦清对慕晓溪的好,是明白了她是他的妹妹。
然而这个话题还没完全说完,下一瞬,涂嫚立即出声打断了他。
虽然他们刚刚的谈话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秦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面上的笑容顿消,突然变得阴沉。
可是这种情绪只是在一秒之间。
随后,他故作镇定的走到涂嫚的身边,语气淡淡问道:
“母亲,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后天去参加宴会的服饰吗?”
闻言,涂嫚连忙和萧尘寒打了声招呼,连忙跟着秦清一同上了二楼。
她来到男人的房间,声音略微有点不自然,隐含打趣。
“清儿,你平日里不是说我的眼光很差吗?今天要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清伸出手一瞬地将房间合上了。
伴随着“哐当”一声。
他眸光冷冽,语气充斥着质问。
“母亲,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慕晓溪还有萧尘寒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也是萧尘寒的母亲?”
他的声音此刻并不大,但是能听得出来,他此刻十分地痛苦。
因为他宁愿欺骗自己和萧尘寒是兄弟,也不愿意承认他和慕晓溪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涂嫚眼眸垂下,羽睫快速地颤抖了几下。
她此刻并不敢抬眸看着自己的儿子,只因她心中有愧。
然而秦清又朝她步步逼近,同时声音加大了一个分贝:
“说实话!”
闻言,涂嫚伸出手攥住了秦清的胳膊,同时那泪水也在眼睑处不停打转,她声音哽咽:
“清儿,对不起,我不是萧尘寒的母亲,我是晓溪的母亲,对不起,你们的关系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的...”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最后戛然而止了。
只一瞬,那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眼睑处,一颗挨着一颗地滴落了下来。
好似母亲的泪珠是秦清最不想要看到的。
他的母亲虽然犯了大错,但是他想恨却无法产生恨。
好似自己的大脑被谁控制了一般,见到这种眼泪,他就会想起自己可怜的父亲。
小时候,他父亲说过,不管妈妈做过什么,都是有原因的,不要怪她,她需要儿子的保护。
这句话,他始终都放在了心里。
他甚至为了巩固他母亲的地位,不惜屠杀了集团内很多的不服之人。
当时他才年仅十七岁。
他总是认为他母亲的泪珠可以由他来擦干。
只要他足够对她好,他母亲便会高兴,不会再流泪了。
但是这一刻,他似乎想错了,他母亲的泪珠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其他男人而流的。
那他父亲在她的心里算什么?
那他秦清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似乎也泛起了一层淡淡地薄雾,语气之中蕴着几分颤抖,反问:
“是因为当年的事对不对,伱和其他男人生下来的野种对不对?”
话音刚落,只一瞬,涂嫚扬起手...
“啪”地一声。
一个巴掌径直落在了秦清的脸庞之上,顿时他的脸被打得红痕交替。
同时一道凶狠凌厉的声音也倏地响起。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是你的妹妹。”
“呵呵...妹妹...”秦清冷笑,细细咀嚼着这个以前从未有过的称呼。
他找了大半世界想要杀掉的野种,竟然会是自己喜欢的女孩,慕晓溪。
还真是造化弄人。
他该拿慕晓溪怎么办?
他恨的人,也是他爱而不得的人。
为什么上天要他经历这样一段可笑至极的情感。
他可以忍受任何一个和他流着同样血液的人。
就是无法忍受那个人是她慕晓溪!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只觉得‘嗡嗡’直作响。
同时,他冲自家母亲怒吼了一声:“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说着,他便使了一把力气将妇人推了出去,又将自己的房门重重地合上了。
完全不顾他母亲还在外面使劲叩着他的房门。
不过,涂嫚敲一会儿便停下来了。
她在想,此刻还是让这个孩子好好冷静一会儿吧。
待她离开不久,房间内就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痛苦之声。
此刻估计想都不用想,这是秦清的哭声。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的房门再一次传来了敲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