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杀人,就连蚂蚁都没踩死过。
这辈子见过的最奸恶的人,无非也就是大伯一家人。
真的没和年龄小小就双手染满血,还轻飘飘将对方丢去喂鲨鱼的杀人犯打过交道。
还有,他清楚她的底细,知道她是高敏感体质,看得见一些对方的事……
刚才她反应那么大, 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万一知道她发现了他杀人的事,会不会……对她杀人灭口啊?
一想到这个,她更是手滑下去,捂住肚子。
回了恬园,夏妩后背的冷汗都还没完全干,衣服都浸湿了。
芬姨看她脸色发白,人还有点儿恍惚,忙关切问:“夏小姐,怎么了?”
夏妩说没什么,匆匆上了楼。
看书做作业,也没法聚精会神,时不时脑海里就浮现出霍经年杀人的场景。
为什么……
为什么年幼的他会对一个男人有那么大的仇恨??
那男人昏死之前,依稀提了句霍经年的妈妈……
难道他杀死这男人,与他死在泳池边的妈妈有关系???
到了晚上,芬姨喊夏妩下楼吃饭。
夏妩这段日子胃口一直不错,今晚却只草草吃了几口就没了食欲。
尤其是看到那盘番茄炖牛腩的鲜红一片,更是想起那男人腹部的一团污血,忍不住胃液翻滚,作呕。
最后,丢下筷子便冲向洗手间。
芬姨忙跟进来,轻拍她的背。
吐了好一阵子,她才被芬姨搀着,在客厅坐下,喝了点女佣端来的柠檬水,稍微好些。
芬姨看她比前几天吐得更凶,说:“我去跟二爷说一声……”
她生怕他会跑过来,马上阻止:“不用了,芬姨,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我今天想早点睡。”
芬姨见她坚持,便也没多说什么,陪她回了房。
……
当夜,夏妩靠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就早早就睡了。
可就是睡不沉。
反复做噩梦。
梦里,她看到成年的霍经年冷眸峻眉,堪比罗刹,俊美的脸上沾满鲜血,拿着一把刀站在那儿,鹰隼般的目光梭巡一圈,停在了她身上,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大步朝她迈过来。
她吓出冷汗,想逃,刚跑几步,却根本逃不过腿长身长的男人。
他一手将她拉回来,将她按在地上,尖刀对准了她的肚子,划下去,剖出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
……
醒来时,天蒙蒙亮。
夏妩感觉全身发冷,摸了摸额头,发烧了。
芬姨不敢怠慢,忙去给霍经年打了电话,然后按霍经年的吩咐,叫司机备车,先陪她去了恩康医院。
夏妩混混沌沌地到了医院。
沈延让护士给她量了烧,做了简单的检查后,霍经年带着谢朗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样?”他看向刚出病房的沈延,脸色发沉。
“发烧,38.2c。在里面休息。”沈延又看一眼病房:“本来说给她服用退烧药,但她怕对孩子不好,坚持先物理退烧。”
霍经年看一眼守在门口的芬姨,语气有着令人发寒的震慑感:“怎么照顾的?”
芬姨不敢辩解:“对不起二爷,是我们照顾不周。”
他懒得多说,先行大步推门进了病房。
刚进去,便看见小尤物额头上贴着退热贴,躺在病床上。
室内开着恒温空调,保持在二十多度,明明很暖和,但她身子骨仍缩成一团,好像还在轻微发着抖,听到脚步声,抬脸看到他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她看见自己的一刻……
颤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