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难怪他们如此,为了支撑战争用度,吕舒勤这些年在民间可谓是横征暴敛。
君王尚且如此,齐国的官员们自是也少不得中饱私囊。这一层又一层剥削下来,齐人早就苦不堪言。他们原本就对齐国没有什么归属感,那最后一点情谊也在这几年里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说来也有趣得很,赵轻玄与吕舒勤这两位君王在民间俱是一片骂声。不过相较于雄心壮志、发誓要做千古一帝的吕舒勤,反倒是胸无大志的赵轻玄风评好些。
至少赵轻玄死了,宋人不会放鞭炮庆祝。
立志统一九州的吕舒勤死了,而每日混吃等死的赵轻玄则笑到了最后,当真是讽刺得很。
“好,既然爱卿如此说,孤这就去看一看这街上是怎么个热闹法,权当是体察民情了…”
李奇鹏抬手拽住想要借机开溜的赵轻玄,一板一眼地继续说道:“此战我军伤亡人数在三千左右,伤者皆已接受医治,战死士卒的尸首也已安顿好。”
“唔,毕竟是攻打天岚,这些伤亡确实不算多,这一切都是妹夫的功劳啊…我大宋的大功臣尚且待在那冰冷的医馆里受苦,而孤却在这富丽堂皇的王宫中享清福。不行,孤
心里过意不去,孤这就去看他。”
“王上不必担忧,先前臣已遣人将齐国的御医留住,让其为郭将军等伤者医治,而且臣还特意找来了一批原来王宫中的宫女服侍他们。”
“另外郭将军也曾托臣转告王上,说他这次伤得十分严重,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所没有似雍军攻城这等要紧事,还望王上不要去打搅他。”
“风疾知劲草啊。”
赵轻玄面容悲戚,语气中流露出万般心酸来:“平日里一口一个王上叫得是那般好听,等到大难临头,竟然全都舍孤而去了…”
李奇鹏不理会满脸哀怨的赵轻玄,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王上留意,张良元与八虎骑始终未曾寻到,而在突然出现的马志远也在昨日不见了踪影。”
……
待全部事情汇报完毕后,李奇鹏冲着瘫坐在椅子上的赵轻玄一揖,径自离开王宫。
赵轻玄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尽管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里听李奇鹏说话,他还是觉得十分劳累,仿佛身子骨被掏空一般。
在这一刻,赵轻玄不由得有些想念远在燕平的丞相张彧。
虽然张彧唠叨了一点,但不得不说,能承担全部政事的他,真的是个好人。
“瞧你这揍性,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你恁么地了呢。”
伴随着说话声,庞渝迈步来到赵轻玄面前,嘲讽道:“现在就这样,等老夫和那老妈子死后,你还不得累得哭出声。”
赵轻玄撇了撇嘴:“孤可未必能比你们两个活得久。”
庞渝怔了怔,随即沉默不语。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赵轻玄站起身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满脸舒爽:“你那边的事应该也忙完了吧?眼下时候正好,走,老寒腿,孤带你去街上耍耍,见识见识这座天下第一城的风采。”
“王上自己去吧。”
闻言,赵轻玄不由得一愣:“怎么,该不会你真的犯病了吧?”
“忙活一天,老夫哪还有那个精神头。”庞渝瞪了他一眼,“真当老夫跟你一般岁数呢?”
“啧啧,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赵轻玄一边走一边摇头道:“听说这天岚城中的青楼花活儿比之临音楼里是只多不少…”
“走吧。”
庞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拐杖来,“虽有些疲倦,但老夫尚可一战。”
“嘿,一说逛窑子就来劲,你这老不修。”
“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