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呼延廷轻叹一口气,抽出腰间蛮刀。
“唰!”
刀光与血光几乎同时亮起,紧接着,哨骑的头颅也随之飞起。
“噗通!”
没了头颅的身体自马背坠落,老者挥手甩去刀上的血迹,随即他又将视线投向身边的马吉。后者正脸色发白,见其看向自己,勉强堆起笑来,“大人可需要小的去前线传命?”
“你去…”
呼延廷皱了皱眉,“罢了,你去教后方鸣金吧,至于这前线,老夫亲自走一趟。”
说罢,他扬起蛮刀,高喝道:“狡狼卫,随老夫来!”
……
“禀将军,营口仍在激战,我军正处于下风,虽还能守住营门,但随时都有失守的可能。”
宋军大帐内,自前线归来的甲士同样也在向郭羽汇报着战况。
“好,我知
道了。”
郭羽点头道。
对于这样的战况,他没有任何的意外。
散城军乃是他亲手练出并自散城带出来的人,几经苦练之下,他们虽说也勉强可以算是一支精兵,但实际上,这支军队还从未真正的同九州上任何一支强军交过手。
在南征之后,赵轻玄为扶持他,将大批齐国降军拨到他的营中,这群人与原来的散城军一起,变成了现在的白袍军。
虽说相较于从前,白袍军的人数增加了一倍。但齐国军士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又怎会没数?眼下的这批甲士,单论战力只怕还不及先前的散城军。
“让他们接着守。”
郭羽擦拭着自己的将军令,头也不抬一下的同那甲士说道:“一直守到敌军退了为止。”
“是!”
那甲士抱拳一应,快步离开军帐。
“?”
坐在军帐内目睹了全过程的程琪雪,见甲士走后郭羽仍自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擦枪,心中只剩下了问号。
“郭将军。”
她走到白袍男子身前,伸手夺过他用来擦枪的布。
“嗨呀,哪能让殿下你忙活呢,这多不好意思。”
郭羽见状,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把手里的将军令递向程琪雪,“不过既然殿下有此雅兴,本将军便不阻拦了,殿下请便。”
“……”
程琪雪沉默半晌,抬手推开身前的银枪,随即抬起凤目看向白袍男子。
“郭将军,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不明摆着吗?”
郭羽满脸不解地挑了挑眉,“擦枪啊。”
见程琪雪僵在原地,他便从其手中拿回帕子,“既然殿下没这个兴致,那还是继续由本将军来吧。”
说罢,他不再管身前的程琪雪,自顾自地继续擦起了枪来。
“你…”
程琪雪再一次被郭羽搅乱了心境。
她实在是不明白。
明明呼延廷已经如他所愿打上门来,明明前线士卒正在遭受苦难,可眼前的这个人,身为一军统帅,竟然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做,只坐在军帐内擦枪。
“郭将军,你便打算什么也不做么?”
“啊?本将军这不是正做着呢么?”
郭羽擦枪之余,抽空抬头看了眼程琪雪,见到她眉间似有急色,沉吟片刻后,便道:“怎么,莫不是王女殿下又闲着没事干了?若是这般,那不如殿下就去砍…”
“你休想再打发我砍树去!”
程琪雪瞪起凤目,全然不似她性子的大声娇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