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钱娶妻!”付大人说的很恳切:“彩礼钱都够我买两箱砚台了!”
我和琳秋摸着下巴打量着他。
打量了好大一会儿,江枫路问道:“放不放?”我和琳秋这才点了头。
“放了吧,这么成不了事儿的样子,看样子不像个坏人。”琳秋道。
我也点头:“放了吧,他方才所说至少可以证明他是个清官。”
江枫路这才将他放开,付大人倒是好讲究,还特地抖了抖身上的袍子,似乎怕沾染上什么灰尘。
老实讲,江枫路虽然节俭,但身上一寸布也抵得上付大人一身衣裳了。
付大人被放开,这才来得及向我请安问罪,我问道:“你来慈宁宫做什么?”
付大人老神在在:“此事下臣早有预料,因此早就备好了解决之法。”
“什么?”我惊喜道,下意识就开始吹捧:“怪不得付大人早就向本宫递过纸条,想来是自有高明之处,只是本宫参不透罢了。你应当早知有人为非作歹,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快快将解药方子呈上来,本宫必定替你向皇上请赏。”
“多谢瑾嫔。”付大人对我一谢,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揉皱了的纸递给我。
我现下也管不得这纸条脏不脏,转了身就想往慈宁宫里带,却无意中扫见了里头的一味药:益母草。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这益母草不是助人有孕的药么?与太后的淤血之症何干?”
付大人顶着两只耷拉的眼皮子瞪着我:“这便是助人怀孕的药啊!”
我差点没跳脚:“太后是脑中有瘀血,怀哪门子孕!”
“可皇后不是无子么!此方吃了就见效!”付大人也对着我跳脚。
“你不是说早知此事,备好了解决之法么!”我怒气冲冲:“这与皇后无子有何相干!”
“我早就知道皇后无子,因此备好了产子之法!”付大人也怒气冲冲:“这哪儿有错了!”
“那太后怎么办!”
“又不是我干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那你来这儿干嘛!”
“皇后不是在慈宁宫吗!”
我无言以对。
只见付大人对我喘着气,跟牛似的。
我此刻只想一巴掌把我自己给抽死。
“行吧。”我将纸团塞给了琳秋:“你的一片孝心本宫替皇后知道了,琳秋,你抄一份改日呈给皇后,就说是付大人进献的。若真成了事,也算你的功劳。”
“走了,回见。”我对付大人摆摆手,我瞬间觉得很累,连礼仪也想不要了。
“娘娘!”付大人在身后叫住了我。
“有事儿?”我白眼都懒得翻。
“微臣知道是谁有意谋害太后。”付大人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鬼鬼祟祟的对我道。
“哦?”我对此话有了兴趣,虽说事情八成已经查明,但有多余一个人证不是坏事:“那你与我说说,是谁胆大包天,你又有何证据?”
付大人附耳对我道:“是太医院的先宏。”
“你怎么知道的?”我挑了眉毛问。
付大人嘿嘿一笑:“我有胃病,老疼,一直在太医院偷药,有一次偶然听见的。”
“你还去偷药呢?”我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还一直?”
付大人嘿嘿笑得更厉害了:“微臣每次就只在给娘娘们的请安方子里挑一点儿药拿,不妨事。”
“你居然还偷请安方子里的药?”
“放心,我没偷太后的,我都是看着体力好的偷,比如皇后的。”
“你居然偷皇后的药!”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看你才是狗胆包天!”
“我不偷皇后的药,能知道皇后是为什么不孕么!”付大人伸手,不敢指着我,便指着天:“我知道了之后,就立刻去搜了方子来治此顽症,一片赤诚忠心天地可鉴!再者说!若不是我长年累月的偷药,皇后能到现在身体还这么好!?”
“合着我还替皇后该谢你?”我问道。
“不客气。”付大人咂咂嘴吧:“都是微臣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