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徐建华弹了一下烟灰,道“收钱,超过探望次数,就按抚养费比例给钱,家里缺什么就让她买,再让你儿子打电话要学费,总之有机会狠狠宰她一刀,就别留情面”
吸了一口烟,徐建华娴熟的吹了几个烟圈。
夹烟的动作很像电影《嗨,树先生》里王宝强的潇洒和写意,可惜他穿的是西装,头发又理的很整齐,不然放在农村,谁看了都会知道“这是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光棍”。
轻笑了一声,徐建华眼神深邃,一副被哲学家的派头,道“成年人的感情,往往从谈钱开始出现裂纹”
“有道理”
李牧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
徐建华赞许的点点头,道“聪明人果然一点就通”
“谢了”
李牧道了一声谢。
“不用谢”
徐建华摆摆手,开了一句玩笑,道‘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和你前妻多拉近一下关系,她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跑了,你就应该将她肚子搞大然后也跑了,你信因果,这才是真正的因果循环,可你等老天收她,却不知老天时常不开眼”
李牧一愣。
然后他就听到徐建华居然念了一首诗:
“麻绳专挑细出断,厄运专找命苦人,生活只欺穷苦人,佛门不渡无钱人”
“你这三观有点不正了”
李牧笑道。
“我只知道人缺钙也才选择去补钙,躺在手术室的都是病人,嘴上整天挂着仁义道德的人,做出的事才最不仁义”
徐建华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掐灭。
随后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又点了起来,道“所以我时常劝外面那些年轻人,没事的时候,少将时间浪费在纯情纯爱的轻小说上面,多出去走走看看,就知道活在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戴着镣铐在前行,没那么多纯与真”
“今天居然这么有深度”
李牧微微诧异,道“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不过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将你手里的灭了!?”
“李牧”
徐建华叫了一声,指着香烟道“你知道抽烟的男人都是什么性格吗?”
“不知道”
李牧有些茫然。
他今天委实跟不上徐建华的节奏。
“性格孤僻”
徐建华为抽烟的男人下了一个定义,道“心里藏着事,又故作坚强,不愿像小女人般向别人倾述,委屈到了极致,只能抽烟告诉肺”
“……”
李牧嘴巴微微张开,表情很丰富。
仿佛徐建华的存在,就是为了刷新他的正常认知。
前段时间的“合法睡”,“不道德睡”“违法睡”。
今天的“抽烟与肺说”。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抽烟的男人好像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故事,和背负着不足以与外人述说的艰难。
一支烟。
抽的不是烟,而是道不出的心酸。
如果他这番话被外面的男人听到,大概会将徐建华视为知己,因为他给无数男人创造了一个很有深度的抽烟理由。
“因为有些事无法对你说,只能抽烟与肺说”
就是不知道一旦有男人抽烟时被老婆发现说出这个理由,会不会被打进重症监护室!?
果然。
人渣都是很有才的。
李牧想了一下,望着他道“那得了肺癌,是不是证明肺也不想理他了!?”
徐建华目光一窒。
毫不犹豫抓起桌上烟盒向李牧砸去,愤恨道“你这人注定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