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淮当即反驳道:“家里是讲情的地方。”
“是吗?”云玄月嘴角都忍不住带上了嘲意,“何为情?我对你有救命之情,你娶我有尽责之情,我嫁入柳家有圆满之情,你柳家可有待我温厚之情?
你问问你的母亲,可有待我以温厚?
我云玄月从来就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他十寸的主,你们的态度决定我的态度。
你们虚伪无情,我为何要有情?”
说完,她就把消肿药塞给红娟,直接走人。
一个两个的道貌岸然,暗地里都想拿她来搓圆捏扁,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彻底翻脸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
“儿啊!你看看哪,她就是这么个乡野破落货啊!仗着对你有恩,都骑到咱们头上来撒野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被儿媳妇怼得有些心虚的柳大太太,只能撒泼了。
“这样的儿媳妇我们柳家哪供得起,娘会被她气死的。淮哥儿,我可怜的儿啊!你娶了个这么个女人这辈子都要被她压着了,这可怎么办哪!”柳大太太借为儿子鸣不平来掩饰自己的不甘。
她儿子该娶的应该是有颜有钱有地位脾性好的京都贵女,而不是这么个不知温良恭顺为何物的女人。
柳子淮有些走神,被那句“人敬我一尺我还他十寸,你们的态度决定我的态度”给震到了。
在云家听到小舅子说他姐是这般样的人时,当时并无感觉。
如今,算是体会到了这云家女的烈性。
有这么个不好掌控的妻子,若是将来他有什么计划,岂不是难以实现?
她还说他们柳家人虚伪无情,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把柳家之前得来的名声都要抹杀掉。
在母亲声泪俱下的控诉下,柳子淮的心头又沉又乱。
云玄月脸带郁闷的离开正院,路上碰到晚一步收到消息赶来的柳敏珺。
“嫂子,我娘怎么了?”
听说母亲被人打了,柳敏珺都吓着了,跑得绣鞋都差点掉,跟着来的还有一脸担忧的柳敏妍。
“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云玄月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都顾不上想为何嫂子不在母亲身边伺候,柳敏珺就急忙赶去正院。
柳敏妍却有所预感,进了正院有些瑟缩的站在院子里。
嫡母被人打,不管打哪里,怎么打,这都是丢人的事。
她要是进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脸面大失的嫡母借机发难。
嫂子那样厉害的人都能被气走,她有点怕。
在厢房里盯着动静的肖姨娘出来把女儿拉入了屋,“先别进去,等里头消停了再说。”
今儿大太太丢了这么大的人,如今正在气头上,谁进去谁遭殃,慰问伺候也不急这一时。
进了里头的柳敏珺,就看到红肿得脸都变了形的母亲在拉着大哥在哭。
“娘,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柳敏珺扑过去跟着心慌的哭了起来。
柳子淮还没安慰好母亲,妹妹一来,母女俩干脆抱在一起哭了。
整得跟天塌了似的,让他心累之余甚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