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殿门时,他才抬头看了一眼正殿里的人。
今日公主穿了华丽的宫装,头上也装点了精美的珠宝华饰,气度雍容,贵气逼人。
这是大雍国最为尊贵的大长公主,不但长得天姿国色还有镇国之尊和参政之荣,宗室里无人可比的存在。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错失这样一位妻子,一心攀高的柳子淮,没后悔到疯掉,也算他够能撑了。
换是谁,经历如此曲折离奇的云端到地狱的路,恐怕都受不住的懊悔到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柳子淮没有勇气去死,选择远离京城而居,也算是回避了不堪之局面。
有人说柳家去了西南边陲之地,也不知道他们在西南以何为生。
堂堂京都才俊落得这般下场,都是人心不足德行失引起,唉!
韦彦之暗叹着微微甩头不去想柳子淮的下场,把思维拉了回来。
今日宫宴,看似皇宫里一片喜庆,暗下却危机四伏。
朝堂局势如何,做为天子近臣的他自然清楚。
前几日文萃楼出事,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其背后必然酝酿着大阴谋。
皇权之争历来残酷。
但拿朝臣家属来下手设局,寒极人心。
朝臣对大雍的忠心如果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献祭,他宁愿退冠除服做白身。
他相信,许多官员也已经生出这样的念头。
若是新帝落败,辞官之人不会只他一个。
起居郎出去后,慕玄月还扫 一眼紫寰殿伺候的宫人,贴身伺候天子的是闵春堂,很有眼力劲的让其他宫人也退出了殿外。
他是曹公公的徒弟,对师父对主子都忠心耿耿,这点慕玄月不怀疑。
“外面毫无动静,甚至出行还比往日排场小。”
已经坐回暖榻上的慕玄度,听到也皱了眉:“镇北侯也说一切没有异常,难道我们估错了方向?”
“极有可能内部动手成功,外部才会行动。”走一路她脑子就转了一路,这怀疑是越想越大。
“如果是这样,宫里提供协助的人恐怕不少。”
慕玄度眉头皱得更紧了,“曹公公和墨书没一点发现,只怕人藏得很深。”
他身边的人已经捋了很多遍,想近身对他动手几乎没可能。
那些潜伏着想要翻天的人,必定知道这点。
所以他们会从哪方面下手?
“不管藏得再深,只要动手就会暴露出来,你小心点。”慕玄月一一预判各种突发状况。
“宫里的内侍,侍卫,宫女,甚至官员,都很可能潜伏有他们的人,你不可大意。”
准备开席了,就算现在有所怀疑也不好大张旗鼓的筛查。
再说之前没查出可疑人员,现在又如何查得出。
确定外头没动静,慕玄度自然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哪里,“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姐,你也小心点。”
“我不会有什么事,主要是你。”
弟弟不出事,大雍安。
弟弟要是出什么事,谁也安不了。
她断然不会让那些为了皇权失去人性的畜生坐上那位置。
慕玄度笑着站起来转了转手腕:“我也不会有事,等逮到人我先捶一顿来解恨。”
然后把畜生留着给他姐片畜生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