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她爹就要回北境带兵征伐乌古了。
这次天子也一起,她爹既要带兵打仗,还要保护好天子,责任重大。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母亲一起,多缝制些合身衣袜鞋给父亲带走。
好让他在北境穿戴着妻女缝制的衣物,记得更要珍重自己。
老家那些恶毒族人,朱虎没有处决掉他们,而是把他们遣送去了苦寒的北境。
让他们去为大雍开荒种地,成为底层劳力。
这样的惩罚朱槿也认为比杀了的好。
如今大雍新疆土正缺劳力,那些人虽然无德又恶毒,但身强力壮,就该人尽其用。
“娘,到府医给你把脉的时间了,可要叫他过来一趟?”
朱槿提醒母亲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叫府医了。
苦尽甘来这半年,冯氏一直在调理身体,为的就是要生下个儿子。
这泼天的富贵,这偌大的伯府府邸,这世代可继承的勋贵地位,没有儿子来继承怎么成。
可惜去年到今年,丈夫回来近三个月了她都没能怀上。
每半个月请医探脉,现在又半个月过去,她并没有怀女儿那时的嗜睡症状。
冯氏不抱希望的摇头:“别叫了,没得叫人知道我心急,更要鼓动你爹纳妾来续香火。”
自从朱虎被封为忠义伯,就经常有人邀请他去吃酒交际。
为着融入同僚关系,朱虎开始时去了几次。
幸好他存了心眼子,没被人算计上,要不然府里姨娘都得有一串了。
这样的交际实质,让朱虎很是不喜。
他好不容易才与妻女团聚,哄妻女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纳什么小妾。
但冯氏不知道丈夫已经为家庭和睦拒绝了多次纳美妾的机会。
她只知道,镇北侯都有两个妾室。
府里的老仆也提醒过她,要小心那些眼睛轱辘转的丫鬟会爬床。
一旦有人先生下伯爷的儿子,以伯爷这个年纪怕是要当宝来看待。
做为当家主母要是落了后,到时不但影响自己情绪也影响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
冯氏很是紧张了一阵子。
但是老怀不上,现在她已经做了最坏打算。
自己若是生不出儿子来,到时就把小妾生的抱一个到自己膝下抚养,自己带大的孩子应该会跟自己亲。
这样不但丈夫有后,女儿也有个比较亲的兄弟做后盾。
如此她老去后也能放心些。
朱槿知道自己母亲很想给她生个弟弟,但这种事不是想就马上就能有。
她娘为了养大她,吃了十几年的苦,身体亏空得厉害,一年半载的进补怕是还不够。
她安慰母亲:“娘,你再多调理一年肯定能生个大胖儿子出来,不用担心。”
老家有几个四十岁的妇人还老蚌生珠,她娘满打满算才三十五,一定还能生的。
冯氏看了懂事贴心的女儿一眼,放下鞋底叹了口气。
她怎能不担心。
丈夫是个拿命博富贵的大将,万一要是回不来,她还有什么指望。
尽管自己不舍又担忧,丈夫也不会因为她们娘俩而停止征战的步伐。
连天子都要御驾亲征,况乎她食君之禄的丈夫。
只盼入冬后,天子跟丈夫都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