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走在前面,后面李氏看着她的背影,面上闪过丝晦暗,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屈膝行礼,“请瓜尔佳侧福晋安。”
被挡住了路,尼楚贺站住,面无表情看着她,“可有何事?”
李氏咬咬牙,噗通跪下。
尼楚贺忙退后一步,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你这是何意?”
后面的宋格格和武格格也都诧异地看着这一幕,站住不动了。
武格格满眼兴味,凑近宋格格耳边低语,“这李氏当真大胆,看来是得罪了侧福晋,来赔罪来了。”
宋格格微微一笑,柔声细语道:“我和妹妹不同路,先走了。”
武格格哎了声,望着宋格格的背影,轻哼了声,却也不敢再留下看好戏,也从另一条路走了。
路上只剩尼楚贺与李氏和各自的丫鬟。
尼楚贺脸色冷淡,“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可当不起你这么大礼。”
这是又出幺蛾子害她?
呵,以为她怕啊?想跪便跪,她才不管。
李氏面色雪白,瞧着似那即将凋零的花儿般脆弱,“侧福晋,昨日之事是奴才不好,主子爷问了,奴才也实话说了,说昨日之事与侧福晋无关,都是奴才的错,侧福晋并未为难奴才。
奴才没想到主子爷会生气,一切都是奴才的错,侧福晋要责罚奴才都认了,还望侧福晋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尼楚贺挑了挑眉,这个李氏还真不简单,能伸能缩,就这份忍功就令她另眼相看。
难怪四爷宠了她这么久。
不过她可不上当。
尼楚贺脸色依旧冷淡,“你说错了,你有什么得罪我的?何谈饶了你?贝勒爷可没说过其他,一直好好的,你这话就让我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贝勒爷还会为了你生我这个侧福晋的气不成?”
李格格呼吸一窒,胸口腾起一股怒火,却不敢发作,面上更委屈了,“侧福晋说的是,奴才微不足道,不足以让主子爷生侧福晋的气,奴才……奴才只是为了昨日的莽撞向侧福晋赔罪罢了。”
尼楚贺冷哼,“你做了什么我不知,我也没兴趣在这儿听你胡言乱语,你这副样子倒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让别人瞧见了,还不往我头上泼脏水啊。”
见李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子摇摇欲坠,尼楚贺笑吟吟道:“登梅,你去跟福晋身边的钟嬷嬷说一声,就说李格格不知怎的突然跪在我面前,求我恕罪。
我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要我恕罪的,我也不敢碰她,怕担了莫须有的罪名,还请福晋做主。若当真是我以大欺小,任凭福晋责罚。”
登梅利索地应了声“是”,转身回了正院儿。
李氏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气昏过去,眼睁睁看着登梅进了福晋的院子,却无计可施,最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格格!”她的丫鬟青梅喊了声,忙扑了过去。
尼楚贺翻了个白眼,“装晕倒是挺及时的,那你就晕着吧。”
说完,她带着喜鹊施施然回去了,一点也不理会倒在地上的李氏和满面慌张的小丫鬟。
登梅回来的时候说了情况,李氏很快就醒了,被丫鬟扶了回去,福晋请了外面的郎中进来给李氏诊脉。
尼楚贺自在地吃着水果,一点也不担心。
说实话,这种把戏她挺看不上眼的,若李氏就是凭这副白莲花的做派得了四爷的喜爱,那她就要低看四爷几分了。
也就那份忍耐的功夫厉害些。
这种女人也宠着,还真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