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脸色很不好看。
前面的登梅也发现了不对,立刻回到了尼楚贺身边,小心地搀扶着她,低头看她崴了的脚,“主子,您没事吧?”
尼楚贺摇摇头,看着八福晋站在那儿,抱着臂,冷笑地看着这边,仿佛在嘲笑她弱不禁风。
她也有点恼了,却没发作出来,扶着登梅的手重新站直,微微一笑,“八福晋还要继续走吗?”
八福晋讶异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要,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说完,带头往前走去。
尼楚贺暗暗咬牙,真是个讨厌的人。
没办法,身份有别,她不能还手,况且,对方也可以说是一时不慎,她能如何?
登梅和瑞雪忧心忡忡,满脸不忿。
尼楚贺拍拍登梅的手,让她扶着自己往前走。
又走了半个时辰,八福晋才走累了,要回正院儿。
尼楚贺不好以这个样子去见福晋,就向八福晋告辞,又吩咐瑞雪去禀告了福晋,说不小心崴着脚了,就先行回去了。
回到屋里,尼楚贺坐在次间的罗汉榻上,脱下鞋袜,看了看已有些红肿的脚踝,叹了口气。
登梅让人去拿消肿祛瘀的药,喜鹊惊呼一声,捂着嘴,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
登梅简单地解释了,喜鹊气的脸色发青,“没想到这八福晋如此可恶。”
“好了,少说些,不是什么大事儿。”尼楚贺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喜鹊更气了,这还是小事不成?都肿成这样了。
可她也知道这也是无奈的事儿,谁让人家是八福晋呢。
自家主子只是侧福晋,身份上到底是低了一等,受了委屈也不能说的。
正因如此,喜鹊才更加不平,眼睛都红了。
她这儿刚上完药,很快福晋屋里的白芷就来了,还带了药膏。
“福晋说了,委屈了侧福晋,让您别放在心上,您拿这个抹在伤口上,会好得快点儿。”
没说什么事委屈了她,彼此却心知肚明。
当时白芷也在,福晋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这事儿不好放到台面上说。
尼楚贺让喜鹊接了药,笑着说,“麻烦转告福晋,劳福晋费心了。”
白芷微笑着屈了屈膝,“侧福晋严重了,奴才告退。”
登梅送白芷出去。
尼楚贺拿着手里的瓷瓶,暗叹。
她明白福晋的意思,一来是安抚她,二来是担心她向四爷告状。
这事儿好说不好听。
弄不好搞得两个皇子脸上都不好看。
她又怎是个傻的?
这事儿她当然不会跟四爷提起,不过是崴了脚而已,连事儿都不算。
说了对她也没好处,弄不好四爷还会怪她不识大体,两个女人的小打小闹,也值得闹到男人那儿去吗?
再说了,这事儿她不说,四爷也会知道。
四爷是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和八爷府计较的。
尼楚贺只要装没事发生就好了。
这次她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