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有心,也要看钮祜禄氏有没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有她先前与四爷的约定,即便男人的约定不可信,也到底有几分用处。
就看是她钮祜禄氏本事大,还是她瓜尔佳氏本事大了。
头一晚自然是尼楚贺侍疾,即便钮祜禄氏再不甘,也不好越过她去。
福晋无须侍疾,要不然小妾是用来干嘛的?毕竟福晋还有后院的其它正事要办,要时刻保持清醒,只要经常来看看情况便可。
当然,换做一个善妒的福晋,自然是不会给别人侍疾的机会,福晋会亲自去侍疾。
可乌拉那拉氏不同,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大度,很贤惠的女人,大度地给别的小妾创造得宠的机会。
也是无语了。
生病的四爷比平时的他和善了许多,没了严肃深沉的表情,安静地像个孩子,此刻昏沉沉睡着,眉头紧皱,似乎并不好受,压根不知道有人在他身边。
尼楚贺把手放在四爷的额头,很烫,明显发烧呢。
先用烧酒给他擦身,换上干净寝衣,过后,下人端来冷水,尼楚贺用毛巾浸在水里,湿透了,然后拧了拧,放在四爷的额头。
苏培盛站在一边,弯着腰,小声道:“劳烦侧福晋了,被褥已经在榻上铺好了,您累了就先歇会儿,奴才先告退,您有什么吩咐就喊奴才一声。”
尼楚贺点点头,嗯了声。
苏培盛退了下去。
尼楚贺在四爷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会儿,看着四爷依旧没动静,睡得很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先到一旁的榻上合衣躺下,过了没一会儿就醒了,提着盏灯到四爷床前,取下毛巾,伸手试探了下四爷的额头,还烫着,又换了块毛巾沾湿了再次放在他额头。
尼楚贺怕来不及发现四爷的动静,就坐在一边盯着,时不时地打个哈欠,过半个时辰就换一次冷毛巾。
灯始终亮着,昏黄的明明灭灭的光照在她脸上,显得脸颊晶莹如玉瓷,纤长的眼睫偶尔抖动一下,微微睁开眼睛看一下昏迷着的人,又很快闭上。
转眼天快亮了,尼楚贺睁开眼睛,就看到四爷还睡着,取下毛巾,额头贴过去试了下温度,感觉没那么烫了,额头也已经有了汗。
尼楚贺松了口气。
用帕子沾了水碰了碰他干裂的唇,又坐了会儿,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尼楚贺实在太累了,下人进来服侍她梳洗。
出了房间,武氏站在外面行了礼,担忧地看向她,“瓜尔佳侧福晋可还好?”
尼楚贺打了个哈欠,摇摇头,“我还好,你进去吧。”
武氏道了声“是”,进去了。
尼楚贺回自己的房间先用了早点,然后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又吃了些点心。
不一会儿,四阿哥弘昀来给她请安,看了下她的脸色,问,“额娘可好些了?”
尼楚贺已经有了些精神,点头,“我没事。”
弘昀松了口气,又问,“阿玛如何了?”
尼楚贺想了想,道:“我出来时,烧已经退了些,想来这会儿已经好些了。”
弘昀点点头,道:“额娘昨晚累了,好好歇息,如果不舒服就让人叫郎中过来,阿玛已经病了,额娘可别再病了。”
看着少年脸上担忧的表情,尼楚贺笑着安慰,“放心吧,额娘身子一向好,你阿玛也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