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有一个宁妃,和她的贴身宫女玉瓶和玉萃。
两个人都没乘肩舆,就慢慢走着。
没想到却遇到了安嫔云氏和万常在。
两个人站在后湖西岸边的树下,正说着什么。
尼楚贺让跟着的人别出声,和宁妃站在这儿,恰巧有假山挡着,可以听见不远处的两个人说话,对方却看不到她们。
宁妃奇怪地瞅向尼楚贺,嘴角抽了抽。
万没料到贵妃竟也有这等癖好。
好吧,她也好奇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这两个人按说不该如此亲近,能有什么话说的?
一开始宁妃有点不以为意,不料越听越认真,渐渐蹙起了眉。
“……即便你去了又如何?不仅见不着七阿哥,若是被宁妃撞到,你以后就别想有机会靠近七阿哥了。”
这是安嫔的声音。
万常在低垂着头,嗫喏着,“奴才、奴才只是忍不住……”
安嫔叹息,“本宫明白你的心情,毕竟你我也算同病相怜,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谁让你只是个常在?压根没有资格抚养皇子。
即便有一日你熬到了一宫主位,那时候的七阿哥已经长大成人,哪里还认你这个亲额娘?不过,那时的你或许已经有了别的儿子,便无所谓这第一个儿子了。”
万常在拧着眉,不认同,“那毕竟是奴才十月怀胎生下的,无论往后有多少个孩子,奴才都不舍得放弃七阿哥。”
安嫔唇角微扬,“谁不是呢?都是十月怀胎生下的,你看看本宫,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嫔,有资格抚养皇子了,但是谆郡王已经成了亲,孩子都有了,这母子缘分熬着熬着,就熬没了。
说出去,别人都道谆郡王是她懋妃的儿子,谁还记得谆郡王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即便是谆郡王自个儿怕也是不认本宫这个亲额娘。”
万常在脸色渐白,将手里的帕子攥的变了形。
安嫔悠悠道:“这儿子既然送出去了,就已经是别人的儿子,断无再要回的道理,谁让人家是妃呢?你我有何资格夺回自己的孩子?”
万常在眼眶红红,十分委屈又不甘心的样子。
安嫔瞧着她这模样,便宽慰她,“你也别难过,再难过也都这样了,好在宁妃不会亏待了七阿哥,你也不必担心七阿哥受了委屈。”
宁妃愁了尼楚贺一眼,暗暗嘀咕,没想到这安嫔倒是安慰人的一把好手。
不过她有这般好心?
那边安嫔继续劝着,“为今之计啊,你只有把七阿哥忘了,为了七阿哥好,你也不应该对七阿哥太过亲近,否则宁妃不高兴了,如何还会对七阿哥视若亲生?”
万常在嘴唇紧抿,面上满是痛楚和不舍。
安嫔叹了声,“又不是穷途末路了,何必如此为难了自己?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再生几个孩子,一旦熬到了嫔位,便有资格亲自抚养皇子。总不能为了这一个就弃掉了往后所有的机会。”
万常在神色微动,似是被说动了。
……
没再听下去,尼楚贺抱着猫转身往回走。
宁妃紧跟其后。
走的远了,宁妃撇了撇嘴,“安嫔这是何意?她会如此好心?”
尼楚贺扬了扬唇,“为了拉拢万常在,收为己用呗。”
宁妃神色古怪,“即便如此,从身边的年轻宫女里面选一个不是更好?何须舍易求难?万常在已经生过一个孩子,又不得宠,明显不是个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