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此时,尼楚贺便推脱不适,不愿面圣。
满后宫也只她一个人三番五次地拒绝侍寝。
雍正却从未生过气。
敬事房的太监俱一副苦瓜脸。
无法复命,受罪的还是他们。
可又能如何?
总不能绑了贵妃过去。
两次请不到人,雍正便亲自去了霁月清风。
想当然的依旧没得逞。
尼楚贺也是有脾气的,怎能容许被他欺负?
夜里一翻身,被子一裹,背对着他,冷冰冰的,便是雍正也奈何她不得。
又深知上回她受了罪,便有意让她缓一缓,消一消气。
实在忍不住了,便召其他年轻嫔妃到御前。
尼楚贺乐的轻松一些,便时不时地询问一下宫外别院的动静。
得知弘晏已经退了烧,身体有所恢复,这才放了心。
而此时弘昼已经痊愈回了园子。
又过了七八日,弘晏才彻底痊愈,回来了。
尼楚贺一把抱住瘦了一圈儿的弘晏,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忍不住在他豆腐般的嫩脸上亲了好几口,“弘晏,额娘想死你了!”
弘晏白嫩的脸颊一红,有些羞赧,又有些欢喜,却没躲开,眼睛亮亮的,“儿子没事,劳额娘担心了。”
弘昀也在,揉了揉弘晏的脑袋,笑容晏晏,“回来就好,这些日子额娘担心坏了,人都瘦了。”
一家人终于团聚,尼楚贺担忧了多日,这会儿恢复了精神,让弘晏和弘昀都留下用膳。
尼楚贺亲自夹了好几个弘晏爱吃的菜给他,心疼地看他,“瘦了这么多,赶紧把肉都补回来。”
弘晏羞涩又欢喜地用了膳,便回房读书了。
听闻弘晏自昏迷中醒来,虽人在别院,却仍没忘了读书。
尼楚贺欣慰又感慨。
弘昀没急着走,坐在一旁喝着茶,片刻后,看向尼楚贺,欲言又止。
尼楚贺注意到他的反应,主动询问,“可是有话要说?”
弘昀放下茶盏,神情带了点尴尬,“儿子……儿子的确有些话。”
难得见他这般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的模样,尼楚贺不由失笑,“和额娘还有什么忌讳的吗?有什么事便说吧。”
弘昀不好意思地笑笑,默了片刻,道:“儿子只是想着,近来额娘与皇阿玛之间似是有些不快,儿子本不该多问,只是……皇阿玛近来多有传召其他嫔妃,不免……为额娘担忧。”
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尼楚贺默默地低头啜茶。
弘昀有些坐立不安。
须臾,尼楚贺放下茶盏,微微一笑,“你有心了,不过无须担心,额娘有分寸。”
弘昀松了口气,“儿子知道皇阿玛素来疼爱额娘,只是……有些事还是不免为额娘担心。儿子坚信额娘于皇阿玛是不同的,此担心是儿子多虑了。”
尼楚贺始终微笑,对此不以为意。
又坐了会儿,弘昀起身告退。
尼楚贺撸着猫,思绪纷飞。
其实她不觉得她与雍正间有什么隔阂。
她闹脾气,雍正总不能一直守着她,为她守身如玉,召其他嫔妃过去再寻常不过。
从雍正每晚都会让人送来些珠宝首饰和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来看,雍正一直惦记着她。
只等她消了气,顺势低头,便可恢复如初。
这是她与雍正的常态。
二人早已习惯了她偶尔的闹闹脾气之类的小波折,不过是情趣,调剂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