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般规规矩矩,温柔恭顺,脸上像带着面具。
那一刻,他豁然开朗,藏在心里多年的结一瞬间解开了。
旋即又有不解,既然珍儿不是那人,那珍儿从何而来?
他有心要问一问,却又觉并不重要。
无论珍儿从何而来,都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或许是上天怜他孤寂,才将珍儿送到他身边。
“这些时日珍儿为皇后侍疾,累了吧?”雍正摸索着她纤细的腰肢,仿佛方才的喃喃自语不存在,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珍儿的腰肢摸起来还是那般纤细,柔软,跟年轻时候一样,雍正有点爱不释手。
尼楚贺怕痒,想要起身,却挣扎不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皇上能不能别这样?好痒。”
雍正不舍得放开,却不得不放开,将她搂在怀里,不再动手动脚。
尼楚贺自在了些,语气不咸不淡,“用不着妾身亲自动手,哪里会累?”
皇后宫里有那么多伺候的宫女,怎么也轮不着她。
也无人敢使唤她。
她只不过是去露露脸,侍奉汤药的事儿自有宫女们做。
“皇上何时来的?怎么也不叫人说一声?臣妾好来接驾。”
若早知雍正来了,她早就回来了。
她并不喜欢那一股子药味,有雍正做挡箭牌,谁也不敢留她。
在雍正面前,她无意做那一副对皇后热切殷勤的样儿。
她对皇后恭敬,却也不会借皇后生病来刷雍正的好感,显示自己的恭顺。
都老夫老妻了,谁还不了解谁了?
她和皇后压根没那样亲近,做给谁看?
雍正又不是傻子。
看着她这副任性骄横的样儿,雍正唇角噙笑,然后幽幽一叹,“这些年,委屈你了。”
尼楚贺不明所以。
什么委屈?她哪儿委屈了?
雍正叹道:“皇后尚在,朕不能给皇后没脸,故而只能封你为贵妃。
皇贵妃的位子,朕暂时还不能给你。”
贵妃与皇贵妃,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皇贵妃位同副后。
若中宫无主,便可有一皇贵妃,拥有代理六宫之权。
若皇后尚在,按规矩是不能置皇贵妃的,那是打皇后的脸。
如先帝时,自第二任皇后孝昭仁皇后去后,先帝多年未再立后,而是选择晋佟佳氏为皇贵妃,代理六宫。
直到佟佳皇贵妃病亟,方才立佟佳氏为后。
雍正此言简直是明晃晃地诅咒皇后乌拉那拉氏了。
尼楚贺简直无语。
雍正与皇后多年夫妻,皇后又素来贤惠,雍正倒不至于诅咒自己的发妻。
但他这话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尼楚贺倒不在意这皇贵妃之位,反正她现在除了皇后,没人能压她一头,要不要这皇贵妃的名头无甚区别。
除了她,雍正不会再立另一人为贵妃。
皇后一旦去了,她即便仍是个贵妃,也是名副其实的六宫之首。
“皇上对臣妾,对孩子们的好,比什么都重要。”尼楚贺不介意说点好听话,哄哄这位皇帝。
雍正皱着的眉头微松,眉目间含了温软的笑意,“珍儿始终是朕心里最重要的女人,终有一日,朕会给你最尊贵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