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
顾芮芮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与萧牧辰之前的对话,恍如隔世。
在顾芮芮面前,他很少称朕,只有两人时,他总是穿着松松垮垮的月牙袍服,平添了几分潇洒俊逸。
当时他双眸一直无辜的盯着自己,好似奶狗,苦苦等待她的回应,她只好答应:“好好好,我给你写还不成嘛……”
顾芮芮看着毛笔在纸上上空久久不落笔,墨水滴在纸上,晕染开来。真可笑,怎么想起这些往事来了?虽然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两人身上,可这都过去了不是么?
不能再自作多情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调整好心态,换张纸,提笔,信的抬头先写称谓。
“萧牧辰,见字如面。”
这样的开头显然不太合适,可写:“皇上,民女有事启奏”
这样的开头又显得自己太过卑微。
尽管她和萧牧辰之间,的确有一道鸿沟无法跨越
迟疑的笔停在半空,墨又滴在纸上,好好的一张纸又浪费了。
良久,她决定什么开头都不要,直愣愣的在纸上写到:
今夜杀一魔教掌尊,仰幡恐有变,望增兵,请定夺!
写废了好几张信纸,最后信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这样平静的表述不卑不亢,让顾芮芮很是满意。
信上没有说她被暗杀以及红衣男子的事情,顾芮芮分的很清楚,这是她的私事,既然是汇报公事,没有必要写。
顾芮芮坐在太师椅上,盯着这张纸许久,总感心虚,于是在这句话下面她又加了一句:我无性命之忧,会帮你守好雄关。
想想这句话只会让萧牧辰误会,又将此句用墨抹去。
她是死是生与萧牧辰何干?
顾芮芮脑海中又浮现那晚他将她甩进浴桶的模样。
阴沉的脸色,陡然冷下来的声音,以及将她甩入浴桶时厌恶的眼神,就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一想起这,顾芮芮内心还是觉得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狮子说是因为他中毒了,可顾芮芮还是意难平,中毒绝不是他这样对她的理由。
严将军路过主将的屋外,看着信使还候在这里,不禁皱眉:“你是八百里急报官,站在这里做什么?本将给你的信,你怎么还不去送?”
前几日姑娘的信件是通过飞鸽传书送去的,算算日子,应该到了。
但少主现在应该进了永靖山脉中了,那一带峰峦叠嶂,他们的信鸽没有到过那里,只怕信鸽会迷路,于是严将军决定用人力送达。
“将军息怒,是顾姑娘让小的在这里等等,她有急信要送,说是一起送给那个人……”
信使是自己人,他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皇帝萧牧辰,因为他在埋伏在永靖本就是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怕走漏风声,所以交谈中从不说皇上。
严将军对着一旁守卫眯了眯眼,“去催一下姑娘,让她快些……”
那侍卫无奈进了主帐中,催促着顾芮芮,满眼无辜:“姑娘,信使已经等候多时了,您……”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