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张脸都被打坏成这样。”家臣代替宰相发问了,“怎生能证明是祁王叛贼呢?”
“南暮大人明鉴,请看这个。”慕布政司老奸巨猾,双手作揖又指了指尸体腰间的玉佩。
果然宰相大人的老狐狸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
“六龙飞天。”老者缓慢低沉的说出这四个字。看似疲倦皱纹横生的双眼阴暗一片。任何人都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家臣将祁王的墨玉玉佩放在托盘里躬身呈上来,南暮光海拿起来又仔细看看。
慕布政司低头叩首,焦急不安等待着宰相对他的发落。
“备车辇,去皇宫。”老者淡漠说着,四周家臣爪牙一听这话立马骚动一片齐齐出动。
最后,慕布政司只能目送南暮光海离开灵堂,去往了皇宫。
慕布政司用袖子擦了擦大把的汗水。
……
夜色笼罩下的皇宫一片死寂,墨蓝的夜空之下,站在高处放眼四周均是黝黝的建筑群,更是一个大坟场。昏黄的零星一点,便是后宫各院落妃嫔们的一盏孤灯。
这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地方。
宫人引路,一长串暗色的琉璃灯开道。南暮光海的轿子停在了中央的勤政殿,也就是白天上朝的地方。
南慕光海撩袍下了轿子,一步步的走进大殿。
此刻灯半昏,老皇帝此刻正孤独的坐在龙椅上,鲜红与金黄所交相相辉的龙袍,穿在他身上却穿出了昏花腐朽的意味。
宰相深夜来访,宦官为他们又增添了几盏灯之后便下去了,逆光之下,两人的身影都显得不真实。
硕大的大殿,南暮光海站立了一会儿,便直接一步步登上台阶,走到离龙椅和皇帝,不足一米的地方。
面对老皇帝,南暮光海三扣首行跪拜之礼,老皇帝也耷拉着身子并没抬头。
南暮光海起身,将手里的墨玉玉佩,轻轻放到了皇帝脚边。
“祁王的玉佩。”
看着地毯上的墨玉玉佩,老皇帝惊了,浑身筛糠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老泪纵横了,他呆呆的弯腰,缓缓的拾起玉佩。
然后他愤然抬头,带着质疑和怨恨看向南暮光海:“是你杀了我的琰儿?”
南暮光海矗立在皇帝对面,语气冰冷。
“圣上的儿子杀了老臣儿子,老臣的人杀了圣上的儿子,你我君臣间就扯平了。”
大店里,宰相阴森森的话音回荡着。对于老皇帝,他拿捏的死死的,因为他有老皇帝的惊天把柄。
南暮暮光海在大殿前来回踱步,却是陡然语气沉重,背着手看向外面一片漆黑。
“丁酉年,皇上明着是听信了臣的话,将你儿子打入大牢。实则是暗中帮助你的儿子越狱潜逃。皇上当老臣是真看不出来吗?”
老皇帝没做声,只是颤抖的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儿子的墨玉玉佩,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