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们虽然意犹未尽,但是也只得纷纷议论着散去,许多人都迫不及待地将这里比武打擂台的消息告诉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们知道。因此这个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几乎传遍了整个白音城及周边的几个村庄牧场。
那些稍微懂得一些拳脚功夫的人们在“名利”二字的诱惑之下纷纷赶到白音城里打擂,希望借此扬名立万儿,顺带赢得一些彩头。那些不懂武功的闲人们也纷纷奔走相告着赶到白音城里看热闹打发时间,以增加自己在亲戚朋友们面前吹牛皮的谈资。还有一些头脑灵活的小商小贩们也纷纷闻声而来,在擂台周围或者设下了食摊、酒摊,或者兜售一些果品零食等物,期待着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发一笔小财。如此这般的擂台摆下来,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擂台周边区域已经变成了熙熙攘攘的闹市一般。
这日天气阴沉,擂台下看热闹的人数却有增无减,台上则正打得热闹。一个贵公子打扮的青年正跟吃不够战在一处。他明显不是这个小矮人的对手,却还是在苦苦支撑。吃不够有意戏弄,宛如猫戏老鼠一般在他周身游走卖弄,每每使出一些漂亮的招式。台下的人们看到精彩处便不时地发出阵阵喝彩和欢呼之声。
今日花未并未出现,坐在上首那张椅子上的却是看不见。他见吃不够迟迟不肯罢手,忍不住不耐烦起来,“嗖”地一声窜到桌子上叫道:“老三!你吃饱了撑得嘛!还不速战速决,别在那里瞎耽误工夫影响了下一场的比试!”
吃不够这才尖笑一声将那贵公子踢翻在地,笑嘻嘻地冲着看不见拱了拱手,之后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端杯喝茶。那贵公子狼狈不堪地起身,面红耳赤地溜走了。
跑不赢依旧拿着铜锣站在一边,他正想吆喝几句,忽然听见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冷笑道:“哎呦!这不是四个‘矮朋友’吗?几年不见,怎么你们几个‘长出息’了,竟然沦落到要摆擂台赚银子的地步了么?呵呵呵呵……”
跑不赢定睛望去,只见台前站着一胖一瘦两个人。胖的是个女子,瘦的是个男子,二人满脸鄙薄的神气望着台上自己四兄弟,正是三年前在薛静琨府中与自己兄弟们大打了一场的金针银线夫妇。
跑不赢咯咯尖笑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矮冬瓜和线儿黄瓜呀!怎么,你这矮冬瓜不好好地跟你的贼汉子在家里给人家缝衣服,怎么跑到这风日国来了?”
金针夫人眼中现出怒火,口中却依旧娇笑道:“咱们夫妻俩喜欢去哪里便去哪里,还轮不到你这矮子来说三道四!话说你们几个还真是不知羞耻,学了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在这里摆擂台比武骗人!哼哼,今日叫你遇到了咱们,可就容你不得啦!”
说完她伸手拉住身边的银线先生,二人身形忽地跃起,稳稳地落在了台上。
跑不赢的余光看到自己的三位兄长都已起身离开座位站到了自己身后,心下胆气顿时一壮,开口叫道:“矮冬瓜你好胆量!竟敢主动上台挑战!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既是上台打擂,规矩还是要守的,你们二位先将彩头撂下,咱们就开打!”
金针夫人冷笑一声,自怀中摸出两只金锭扔进托盘里刚要开口,一个白衣少年忽然自院内走出,冲着她拱手行礼道:“金针夫人,银线先生,二位请了!我家小姐得知贤伉俪亲临白音城,特命小人前来相请,还请贤伉俪赏脸入内一叙。这金锭彩头还请暂且收回!”
跑不赢插口道:“月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矮冬瓜是自己主动上台要跟咱们比试的,你怎么…”
白衣少年月染道:“这是小姐吩咐的,四爷还是不要多问了!”之后又转向金针银线道:“两位,里面请!”
金针银线对视一眼,银线先生开口道:“敢问公子,你家小姐是谁,咱们夫妻俩就这般冒昧前去打扰,似乎不大妥当,不如……”
月染微笑道:“先生多虑了,我家小姐与你们是友非敌,二位入内一见便知!小姐说若二位心存疑虑,便叫小人转告一句话:影梅山庄的香茶随时为贤伉俪准备着的!”
金针银线闻言不禁同时开口道:“是她?”
月染点头笑道:“是她。”
金针银线再不迟疑,齐声道:“如此便请公子前头带路。”说完夫妻两人随着月染进入了院中。四不公子面面相觑,不知道碧落为何对这二人如此礼让有加,竟然请进了院内。四人正想聚在一起讨论一下,台下的看客们已经骚动起来,因为此时已经有人走上擂台挑战。四人无奈只好前去迎战,暂时将金针银线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金针银线二人随着月染自后门进入院中,只见园内花木扶疏,春意盎然,不觉对望一眼,心中均对那位只在三年前匆匆见过一次的来自影梅山庄的神秘少女产生了更大的好奇之心。
三人脚步匆匆,很快便来到了小径的尽头处。转了一个弯儿,迎面出现了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树下两个白衣少年正手持长剑霍霍起舞,剑招轻盈中透着凌厉狠绝,翻飞的剑气震荡得树上嫩叶纷纷飘落。
他们身后不远处是一座小巧的亭台,亭内一个身披洁白羽衣的绝色少女神情慵懒地倚靠在一张矮榻后品茗,星光般灿烂的眸子紧盯着舞剑的两个少年,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她的身后立着另一个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神色悠闲却恭敬有加。
月染走到亭前拱手道:“小姐,客人到了!”
碧落将目光转向金针银线,面上露出灿烂的笑意,缓缓起身开口道:“金针银线,补地缝天!转眼三年不见,贤伉俪一向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