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没想到这丫头如今好生厉害,嘴巴一点都不饶人,他的眼神幽深许多,假意劝和:“罢了罢了,鹿遥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何苦为难元儿这么一个小姑娘?”
“皇叔,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呀?”
到了萧穆跟前,萧鹿遥又是另外一副语气,她仿佛真心实意地为萧穆着想一般,嗔怪着开口:“前些时日皇后娘娘将赵元儿接进宫中,便已经流言四起,如今元儿御前献舞,指不定又会生出多少流言蜚语,我可都是为皇叔着想,才不愿应下。若真是叫那起子小人料中了,岂不是有损皇叔的声誉?”
萧穆被她一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萧鹿遥居然有这么多说辞,还将先前的事情拿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他轻轻咳嗽两声,“之前的事情不过是误传,乃是皇后思念亲人、所以才宣召元儿进宫。”
“我自是相信皇叔的,可是百姓不知道。再加上赵家素来高调……难免惹人遐想。”
看了一眼被晾在正中间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的赵元儿,萧鹿遥也不再为难她,“既然你要御前献舞,那便献舞吧。”
此时的赵元儿头脑昏聩,满心都是萧鹿遥赐予她的羞辱,只浑浑噩噩地跟着之前的安排起舞,几次差点出错。
她这糟糕的献艺自然被众人一一看在眼里,赵锋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看来元儿这舞练得还不到家,不过也是,元儿乃是赵家的高门贵女,如何能跟宫中的舞姬放在一起比较?”
萧鹿遥面上和和气气,可说出来的话直往赵家人的心里钻,赵皇后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赵元儿御前献艺这件事她并不知情,原本只求无功无过,如今却是将赵家的脸面都往地下扔了!
坐在一旁的莲贵妃忍不住捂住嘴娇声笑道:“说起来妾身也不善舞艺,不过御前献艺总得要讲究些,不说多么出彩,起码不能出错。赵家小姐着实有趣,还想着请长公主一同献舞,莫不是为了掩饰自己舞艺不精?”
萧穆对于莲贵妃的出言奚落并没有阻止,赵家的野心和欲望越来越大,今日不管是百里清越还是莲贵妃的话,都能让赵家人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他们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若是他们不顺应自己,等待他们的就是今日的羞辱!
“罢了罢了,皇上的生辰宴,说这些扫兴的做什么?”
见萧穆和赵皇后都不曾说话,燕新宁站起身来,她柔媚地望向萧穆,“说起来,妾身倒是擅长舞艺,前些时日刚跟着司乐坊的师父学了一支舞,名为‘敬酒舞’。原是想着择日进献给皇上的,不如就当作是妾身为皇上贺寿之礼吧。”
得到萧穆无可无不可的应允之后,燕新宁便先退下去准备了。
萧鹿遥忍不住想笑,她自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加之燕新宁一直跟自己不对付,如今更是没有避讳:“这都是怎么了?说起来,燕妃也是显赫的出身,竟跟着赵元儿一般,将自己当作舞姬使唤,这等自轻自贱的本事,难不成还是时下京中的流行?”
“鹿遥,莫要太刻薄了。”
见萧鹿遥如此说,萧穆一方面欣慰,一方面又觉得她如此藐视燕新宁,便是连带着自己也瞧不上,他微微沉了脸色出言责怪。
“知道了知道了,皇叔可想知道我给皇叔准备的是什么礼?”
趁着此时燕新宁迟迟没有准备好,萧鹿遥高兴地提起了自己准备的礼,萧穆见她一副邀功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道:“你说说,你为朕准备了什么礼?”
若是能将那兵符交给自己便好了,萧穆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