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在这里等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打紧,可是山中佛寺的僧人可是无辜的。想来太妃乃是修佛之人,定然不会铁石心肠。”
着急的从来不是自己,自己顶多顶着朝臣们的压力再等等,可是山中的僧人要是没有米粮,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说不定。
萧鹿遥目送着她离开之后,她端着茶杯的手渐渐攥紧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按照迟砚所说发展着。
会不会百里清越的事情,也的确如迟砚所说、他的确跟陈太妃有所联系?
她微微合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若是百里清越真的背叛自己……
正在她倚靠在桌上蹙眉凝思的时候,朱颜从外面打起帘子进来,“殿下,百里大人来了。”
百里清越居然来了?
不知道百里清越现在来是什么意思,萧鹿遥犹豫一下,还是让她将人请进来了。
“臣百里清越见过殿下。”
对于萧鹿遥带着些审视的目光,百里清越显得十分淡定,他望向她,“想来殿下已经知道了,昨日香玉去过的宅邸乃是我名下的产业。”
“是,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望着眼前的男人,萧鹿遥的手渐渐收紧,“陈太妃回护着燕新宁,不肯将她放出来,你一个走科举出身的寒门举子,为何会跟先帝留下来的旧人扯上关系?”
“这是微臣家中的一桩旧事,陈太妃乃是我的姨母,是我母亲的妹妹。”
说这话时百里清越的脸色难得的有几分阴郁,他微垂着眉眼,“若非此次燕新宁逃进小香山,微臣与这个姨母或许永世不会相见,但是那日香玉使人给我送信,我不知其中缘由,情急之下也只能为姨母打了掩护。此次前来是特地向殿下请罪。”
“若真的只是碍于这些,为什么又向朝廷告假?”
既然他送上门,萧鹿遥见他对着自己的时候还算是坦白,也不肯放过这次的机会。
百里清越肯说实话,她不吝惜饶过这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如果他胆敢骗自己……拢在袖子中的手不知不觉地攥紧了,萧鹿遥紧紧地盯着他,眼神十分严肃。
“不瞒你说,我上山劝过了姨母。”
对上萧鹿遥怀疑的眼神,他垂下了头。
“虽然不知道燕新宁手中到底握着她什么把柄,但是她对此事似乎十分的投鼠忌器。想来姨母心中此时已经松动。无论如何,我姨母身上的事情已经是前朝帝王之事,她如今包庇燕新宁也只是希望不想牵连家族,还请殿下能够慈悲为怀。”
说着,百里清越居然朝着萧鹿遥跪了下来。
“能不能放过你姨母,还得看你姨母到时候肯不肯将人放出来。”
别开眼不再去看他,萧鹿遥知道陈太妃之事可能涉及萧穆,她下不了这个硬口,“我不会为难她,真有东窗事发一日,我也会力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