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林子中,只不过久为进食的虚弱和伤痕累累的身子没能让她走多远。
眼前突然一黑,少女轰然倒地。
这时一个拾柴的妇人瞧见了她,被那浑身只有脸蛋儿完好的容颜惊住了,这是何等的绝色啊。
妇人将手探向顾清漪的鼻子,微弱的喘息证明她还活着,妇人大喜过望,顾不上丢在地上的柴,趁周边没人背起顾清漪就跑。
顾清漪瘦弱,村妇也是常年做农活,所以背起顾清漪倒是毫不费力。
“大康!大康!快来接一下!”妇人踹开了自家的木门,嚷嚷着丈夫来帮忙。
天才放亮,远处的人家已经燃起袅袅炊烟,他们家不合群,房子隔着也是老远,要是做点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也无人知晓。
“大清早的,嚷嚷啥啊,俺睡得正香哩。”胡子拉碴的汉子应声而出,一脸的不耐烦。
妇人这时也来了脾气,“睡什么睡!快帮俺接一下!”
大康这才看到自家婆娘身上背了个人,吓得眼珠子瞪得老大,“翠儿,这这这,咋回事儿啊?”
翠儿白了自家爷们一眼,这怂货是指不上了,径直绕来了他,闷头走进里屋将顾清漪放下。
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俺在路上捡的,还有口气儿呢,就背回来了。”
大康看到了顾清漪真容,有些挪不动脚,这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啊。
“俺可告诉你啊,不兴打这姑娘的主意!”翠儿自然是十分了解自家爷们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警告道。
大康撇撇嘴,他自然是十分畏惧自家婆娘的,“好,那你看家,俺去拾柴。”
顾清漪这一觉睡得沉,再醒来已然是三天后,“水……”喉咙干痒痒的,发声都很困难。
“欸!来了来了。”回应她的是个女人,迷糊中她感到有人将她扶起。
清冽的泉水顺着喉咙涓涓而下,生命重新被灌溉发芽,顾清漪的眼皮动了动,勉强睁开。
入目的是家徒四壁,黄土砌得墙壁和泥巴糊的棚顶,侧目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女人,还没来得及道谢,便又昏睡过去。
又是一天一夜,顾清漪才舍得从睡梦中醒来,身上的鞭伤还隐隐作痛,但已不妨碍行动。
她缓缓坐起身,正经打量起所处环境,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木凳,地上还放着个木箱子。
顾清漪想,自己应该是运气好,被周边的农户救回来的,要不然她又得小命玩完。
“大康,把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吧,估摸着姑娘该醒了,她太瘦了,得补一补。”
“翠儿,你傻啊,家里就这一只鸡,宰了谁下蛋?”
窗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顾清漪的思绪,隔着窗户也只能看得到男女主人朦胧的身影。
本来借住在人家就够麻烦了,现在一听他们还要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杀掉,更是过意不去。
只是连日的高烧伤了她的嗓子,暂时说不出话来,可把她急得不行,随手摸到了支木棍,对着窗棂敲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