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我要找武叔练武去。”
昨日见了武叔给杜青衫的易容术,今日武叔的易容术又用在了自己身上,宋归尘早已被武叔低调却不同凡响的技艺折服,决心拜他为师,学习武艺。
段小尘这副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以至于她说点有气势的话,还总是被杜青衫嘲笑。
出了耸翠楼大门,街上喧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和往常一样,各自忙碌。
杜青衫放慢脚步等着落后的宋归尘,却见她悄声走向了耸翠楼墙角那两个卖唱父女。
卖唱老者手拉胡琴,一旁的年轻女子低低唱着悠扬婉转的曲儿。
宋归尘在二人面前站了片刻,正要离去,却被卖唱老者叫住:“生活不易,客人好歹打赏点儿。”
宋归尘讶然:“老人家怎知我在偷听?”
他父女二人不是盲人吗?
老者胡琴声未断,年轻女子依然唱着歌。
“眼睛看不见久了,耳朵就比常人更灵敏些。”
宋归尘往怀里掏了掏,只掏出一个干瘪的钱袋子,倒出一看,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十文铜钱,想也没想,全部丢进老者面前的残缺钵体里。
杜青衫疑惑道:“那唱歌的女子......怎么和几日前见到的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就是常老爹的女儿常二姐呀。”
“嗯,也许是我晃眼看错了。”
杜青衫展眉一笑,揶揄地看着宋归尘空空如也的钱袋。
“得嘞,现在真吃不成了。”来到杜青衫面前,宋归尘甩了甩绣着粗制图案的钱袋,“没钱了。”
“啧,真惨。”杜青衫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耸翠楼好歹也是杭州第一酒楼,怎么这么苛待厨娘,堂堂首厨,私房钱居然只有那么点......噢抱歉,居然没有私房钱。”
“杜青衫!”
宋归尘气得柳眉倒竖,用力往杜青衫身上一撞。
好在她人小瘦弱,杜青衫又身怀武艺,只往后退了几步,就稳稳地站着不动,笑盈盈地看着怀里表情丰富的姑娘,揶揄道:
“就算我昨夜救了你,你也不用这么积极地投怀送抱的,我杜青衫不是那种人。”
我看你就是那种人!
宋归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寿宴头一晚,孟楼长和我说过,等寿宴结束,要给我涨工钱来着。”
杜青衫也想到了什么:“王钦若被刺后,一直不见孟楼长。”
“对啊。楼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孟楼长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呢?”
“昨夜顾兄勘验现场,一一讯问了楼中之人,想必知道楼长去向,我们去问问他。”
“不对。”宋归尘神色肃然,“小逸也不见了,孟楼长之前在韩松手里救过我,特意让小逸来保护我,他一定知道韩松的底细,所以被韩松......”
“你先别慌,这样,提刑司的人才刚走了不久,我前去通知顾兄,你回耸翠楼找找,我很快就来。”
宋归尘着急点头,扭头朝耸翠楼跑去。
而杜青衫,看了看熙熙攘攘的行人,脚下一个用力,飞身上房,飞也似地往提刑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