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才刚到平康馆不久。
“香儿真聪明呀。”顾思之也不由得学了香儿的口气。
香儿笑道:“郎君惯会打趣人。”
“那香儿可否告诉我,柳生被打的前因后果呢?”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呀,当时馆内很多姐妹都看到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呀。”香儿给倒了杯酒盈盈放入顾思之手里,“郎君先喝了这杯酒,香儿就告诉郎君呀。”
顾思之含笑一饮而尽,将杯底面朝香儿:“香儿这回可以说了吧。”
“哎呀,郎君真是猴急呀。”
跟着顾思之来的小厮捂嘴忍笑,他家公子可从未被人这么调戏过。
顾思之朝他扫去一记眼刀,他连忙立正站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见顾思之板起了脸,香儿也识相地不再调笑,而是缓缓道:“郎君应当知道,柳郎君是杭州远近闻名的说书人,想要听他说书需要提前十日预约的。”
顾思之点头:“这我倒是有所耳闻。”
“就是因为这个呀,王大人想听柳郎君说一折书,然而一直没有预约上,今日王大人来到平康馆,恰巧见到柳生在馆内说书,这不就惹怒王大人了么。”
香儿说得委婉,然而顾思之还是听了出来事情的原委。
想来,柳逢春不愿给王钦若说书,惹怒了王钦若。
“这柳生倒是有几分傲气。”
“是的呀,不然咱们平康馆的姐妹也不会这么喜欢他呀。”
“可是为了这份傲气,惹怒一个他招惹不起的人,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郎君这话就不对了呀,咱们小老百姓,难道就得对那些达官显贵卑躬屈膝,俯首帖耳?”
香儿语气稍冷,略微与顾思之拉开了距离,不再是甜甜的语调。
这倒正如了顾思之的意,暗自松了口气,他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以卵击石,终究是自取其辱。”
“哼。”
香儿扭头哼了一声,没想到这么俊逸的郎君,居然是此等婢膝奴颜之人,她香儿真是有眼无珠,又看错人了!
“香儿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问,今日救了柳生的人,香儿姑娘可认识?”
“你是说顾小郎君呀。”香儿又带上甜甜的笑容,“当然认识呀,他真厉害极了,他一出现,几句话就说得林通判满脸通红,噢,不对,林通判是被顾不行踢到那处,所以满脸通红的……”
顾不行?这是什么称呼?
踢到那处?哪处?
顾思之满脑子问号。
香儿又道:“不过还是顾小郎君厉害一些,小小年纪,面对强权,却不卑不亢,真是大宋好男儿呀……”
顾思之:“那香儿姑娘可知,顾小郎君什么时候离开平康馆,又去了何处?”
“这个?”香儿狐疑地看着顾思之,问道,“对了,你是什么人呀?从一开始就一直问个不停。
“我可不是什么都往外说的人,你要是敢找柳郎君和顾小郎君的麻烦,香儿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