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向阳寨的形势不能说一片大好,那至少也是中好。秋粮长势还算不错,砖瓦厂窑窑盈利,无线电厂装配顺利……也没听说有什么差错呀!
看到几个村干部惊诧的神情,闫毓敏一跺脚:“唉!都怨我没说清,你们别紧张,你们大队什么事都没有。是这样的……”
等闫毓敏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一屋子人才长出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又憋了一肚子气。
原来,与向阳寨七八里之隔的明华村也有八九名知青,其中2名是去年从松江省来的。一个叫黄苟石,一个叫付小济。
这2名知青来的时间虽然短,但劣行可不少。出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嫌知青点伙食不好,不是偷只社员家的鸡,就是顺点生产队的菜。黄苟石整天身上还揣着一把刀子,知青社员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天。明华村一个小伙子看到黄苟石两个人围着村里一个姑娘说着下流的话,便斥责了几句。不曾想当天夜里,小伙子家一个已经养到八九十斤的肥猪便让人给捅死在猪圈里。
大家都能猜想到一定是黄苟石报复干的坏事,但谁也没有证据,就是看见了也不敢吱声,都怕引火烧身。
两个人的恶行,大队长实在看不下去,便批评教育了几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家里连续几个晚上屋顶被人扔了大石头,砸碎了好多瓦片。更恶劣的是大门上还被抹了一摊粪便……
“明华村和你们不一样,知青是分到各个生产队劳动的。大队长私下告诉生产队长,让他传个话给两个小混混,可以每天不出工,照样给他们记工分,只要不惹事就行。
两个人还不领情,质问‘什么时候惹事了,别栽赃陷害,小心狗头。”
闫毓敏长叹了一声:“明华村实在管理不了,大队长哭着求卫书记把这两个灾星赶快弄走,否则全村都不得安宁。卫书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不,就说调整到你们向阳大队,兴许能把他们改造过来。”
这算什么事。没人要的混混,就塞到我们这儿来了,可真能想。
任乃孝坚决不同意:“这可不行。我们向阳寨可是先进大队,这要是给我们弄来这么两个货色,不也闹得我们村鸡飞狗跳的,那我们的先进大队还能保住吗?”
“大队长说的对,我们不能要,请卫书记另想办法。”罗洪奎也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
闫毓敏一脸严肃道:“卫书记已经猜想到你们不会接收,说这是死命令,必须执行。”
缓了缓口气,闫毓敏又对罗洪奎道:“卫书记说了,前几年,那个下放的梁教授,当时哪个村都不愿接收,不是你们主动要求放到你们大队吗?卫书记还说,你是部队转业人员,思想好,觉悟高,希望能再替公社分担一次难处。以后村里有什么困难,公社也会多多照顾你们的。”
“又来给我带高帽了,”罗洪奎心想。这要是接收了,还不被村民社员们骂个狗血喷头。可公社书记下了死命令,自己一个小小的村支书也拧不过大腿呀!
看到老岳父左右为难,方明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何况真要是过来,还归自己负责管理,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闫秘书,听你刚才所说的情况,这两个人实际上已经触犯了法律。无故杀死别人家的猪,这是故意损坏他人财物的行为,是要蹲监狱的。还有砸人家的房子,给人家大门上涂粪便,都是犯罪行为。应该让公安部门把这两个人抓起来,最少也是劳动教养,怎么能放任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