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方明深表赞同。大舅哥张罗给自己盖的新房,还有知青队新盖的砖瓦宿舍……都有胡黑黑的热心帮忙,就像社员们给他起的那个绰号——“憨憨”一样。
这个外号虽然多少有些不太尊重人的意味,暗示着他有点傻乎乎的。但换个角度想,其实也是在称赞胡黑黑勤劳肯干,从不偷懒耍滑头。
如此憨厚老实之人,怎会做出这般事情来呢?况且做这种事对他来说毫无益处可言,只会损害他的声誉,就算再愚笨也不至于愚蠢至此吧!
听二嫂说,刚才抢救小猪时,胡黑黑表现得异常踊跃,忙里忙外,心急如焚。眼看着一只只小猪仔纷纷倒地、口吐白沫,他竟然忍不住“呜呜呜”地痛哭流涕起来。
种种迹象表明,这事似乎与他并无关联啊!
既然不是胡黑黑干的,方明决定还是找胡黑黑谈谈。也许有人想欺负他,给他头上扣屎盆子。也许有人觉得他傻,想通过他的手实施某些报复。
方明又把目光投向方志红。
看到方志红好像很淡定,一直在专心听刘运福讲课。但仔细观察,还是发现,她脸上的汗比别人多了不少。
方明不禁琢磨,难道真是她干的?可这么心狠手辣的事他不想联系到一个女同志的身上,何况严格说来这已经是犯了破坏集体财产的罪行,是要坐牢的。
如果是她干的,那必定有蛛丝马迹,胡黑黑也能觉察点什么。方明还是还是不动声地暗地调查。
方明中途出了临时教室,又来到胡黑黑负责的那排猪舍。看到那几只被扎伤小腿的小猪仔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不仅心生怜悯,鼻子有点发酸。赶紧扭过头,向最后一间猪舍走去。
这间猪舍便是“受灾”最重的那个猪圈。10只小猪无一幸免全都中了毒。
刚才全体人员只顾抢救小猪,还没来得及清理这间猪圈。方明伏下身子仔细闻了闻食槽,还真有一点敌敌畏的味道。
“太特么可恨了!”
不管是谁投的毒,方明心里都在唾骂。“你可以没有人品,但不能没有人性。”这么可爱的小猪仔,就像婴儿一样,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方明跑回平房,提了一桶清水,拿了一把笤帚,他要把食槽好好清洗一下,不能残留一点点农药的味道,不然再使用时还会出事。
忙完这些,方明又来到为那10只小猪选择的新猪圈。看到那几只中毒比较重的小猪似乎有所好转,方明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还真得感谢二嫂的责任心,如果不是她及时检查猪舍,只能在晚上喂食时才会被发现。真要是那样,抢救起来可不像刚才那么简单,肯定得先给这些小猪洗胃,能不能活下来谁也不知道。”
方明寻思道:“看来得请牧雪燕给大家上一堂法制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