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照来到了吴关长的办公室后，问道：“关长，找我有事？”

吴关长面带不爽地问道：“我说老柳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我们信息系统的问题都已经迫在眉睫，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可你怎么就是不着急呢？我都给你说过两次了，让你赶紧做出方案，报一个预算出来我立马就给你批，赶紧开始招标。怎么你到了现在都没个动静？再有半个月就要过春节了，你也知道，春节外国人可不过，照常有很多货物和商品要报关进关的。”

“关长，你放心，我这边已经做出一个大概预算了，正在最后细化。最迟明天就能拿出总体预算出来。对了，关于这次的项目，我有个想法，分成两个标来招，一个标招一般设备，另外一个标主要招数据存储和备份的软硬件。这是因为我们要想解决信息系统的问题，主要还是落在数据存储和备份方面。单独拿出这一部分来招标，是可以找到专业的公司来做，而不是拿给普通的系统集成商来过一道手让他们多赚一道钱。”柳光照汇报道。

吴关长根本没有心思听柳光照说细节，不耐烦地摆手道：“这些我都不管，你是我们海关的信息科科长，在信息系统这方面你是权威专家，具体该怎么做是你的工作而不是我的。我只管看最后的效果。只要能够解决问题，招标程序上没有任何被人说闲话的篓子，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可是听清楚了啊，明天你如果还拿不出总体预算和技术方案，我就要拿你是问了！”

“放心，我既然敢说这话，一定是能拿出来的，你就放心吧。”柳光照的信心十足，因为一把手都直接发话让他全权负责了，那么他就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宋显贵已经将自己手下的技术工程师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张副关长的办公室里，向对方诉苦道：“张关长，你们海关的柳科长态度变得太快了吧？半个月前我们公司向他提交的技术方案他是认可了的，但是昨天他就反悔了，说要重新对技术方案进行讨论。好，我今天带着技术人员来准备讨论，结果他又说要我们只做常规设备，其他的不用管了。他这是把我们当猴耍着玩呢。”

张关长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柳光照是这么说的？你呀你，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他这人脾气怪，油盐不进，他在专业范围内只服比他厉害的人吗？我看你们公司就没有人能在技术方面说服他，让他认可。可能有其他的公司在这方面说服他了，不然也不会是这么个结果。”

“我怀疑他和其他公司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才故意这么干的。”张副关长其实是他一个远方亲戚，所以宋显贵说话才那么直白。

张副关长摇摇头道：“猫腻？你有证据吗？”

“没有。不过……”

“那你这话说得就离谱了，没证据的事情你别乱说。他这人一直很受老大的器重。不是因为他是老大的人，而是他在海关中无可替代。柳光照这人脾气硬，对于上面的指示只要他觉得不合理就敢顶回来，我们海关里好几个领导都被他顶过，连老大也被他顶过。可为什么他还能稳如泰山呢？是因为他在往上继续奋斗这方面没有什么期望，也不怎么感兴趣，同时他自己一直是属于油盐不进的那种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你还真拿他不好办，拿下他的话，我们海关的信息系统要是出问题了谁也不敢负责。对了，他不让你做的那块在整个项目中占比有多大？”张副关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