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轻打开,将小荷包的东西倒了出来。
那是一块干巴巴的饼子,快吃干净了,只剩一个边儿。
太子殿下看着看着就哭了。
太子把那块干巴巴的饼子放了回去,又将荷包放好。
太子抹了一把脸,提笔继续写。
贤德十六年三月十二。
孤大婚。
孤从诏狱出来,父王叫人给孤看了伤势,孤自知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所有凌云壮志如千沙江堤轰然崩塌。
然,霜儿来了。
……
太子一笔一画的写着,写一会儿,就停下笔,想一会儿,就再写一点。
以后他要真是忘了她,看到这些,总能想起来吧。
太子一边写一边想,回忆着和太子妃之间的点点滴滴。
写一会儿,太子还回忆着当时岳如霜的样子,画个画儿。
早知道有今天,应该让杏儿把他和太子妃的过往都拍下来,以后留着看。
这样他就不会忘了他了。
不知不觉,天光泛白。
太子殿下的手腕都酸了。
太子摇摇手,将东西收好,然后起身去洗了个手。
回来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伸手摸了摸岳如霜的额,又摸了摸她的脸。
太子硬是把胳膊从媳妇的颈下穿过去,身体又往前贴了贴,把岳如霜抱在怀里,睡了。
第二天,岳如霜醒来,太子就吩咐,吃完饭就上山。
宣太妃道:“这不是个办法,以后回到大锦,也没那么多松树。”
“你是东宫太子,多一个良娣良媛没什么,反正你以后也是要后宫三千的,不如就跟那女子结了婚,解了太子妃的蛊。”
太子当即脸就黑了。
“太妃慎言!”
“太妃没见过只有皇后的皇上?”
“孤就让你看看,来日孤登大宝,孤的后宫只有霜儿一人。”
宣太妃暗暗点头。
比你爹爹和你那个爷爷强多了。
宣太妃看看岳如霜,心道:这要是以后成了皇后,后宫只有一人,那可真是让全大锦的女人都羡慕了。
宣太妃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不懂拐弯了,你就假意答应她,等她给太子妃解了蛊你就悔婚,跟她这种人还要守什么承诺吗?”
杏儿一听来劲儿了:“姑爷,就这样吧,奴婢给姑爷做证,姑爷是假的。”
伊诺道:“奴婢也可以做证。”
杏儿道:“姑爷,只要姑娘的蛊一解,奴婢就锤死她,让她没机会指责姑爷。”
太子摇头。
杏儿急了。
“姑爷,您这样姑娘多遭罪啊?”
太子道:“她是如何给霜儿下蛊的?”
众人一愣。
“就是给霜儿解蛊的时候下的。”
太子的懊恼遮也遮不住。
“青黛那个蛊根本就没成,她趁给霜儿解蛊的时候下的蛊。”
太子牵着岳如霜出门,坐上马车去了多松山。
宣太妃……
咋不知道拐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