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俞莲舟自谦了一番,又道:“师父教导,行侠仗义乃是我辈应尽之责,何况我才不过做了几件事,算不得什么,更不敢与久经江湖的师兄师姐们相比。”
俞莲舟赞道:“风陵师太不愧是德高望重之人,果然名不虚传。方姑娘也不必过分自谦。能在你这个年纪,独自历练便有所成就之人,放眼整个江湖,也未尝有几个。
对了,不知方姑娘此次前来武当,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方艳青见俞莲舟说到了正题,便也不再纠结那些传的有些夸张了的江湖传闻,回道:“师傅命我前来武当,是为了送一封信给张真人。只是我听灵虚说,张真人现在不在山中?”
俞莲舟听罢一笑,道:“你来的巧,家师刚刚正好回来了。如今正在殿中小息。你在偏殿休息一会儿,我去禀告了师父,便来引你去相见。”
客随主便,方艳青从善如流的跟着俞莲舟到了偏殿,在灵虚端来热茶之后,她便静心的等待着。
虽说后世传闻中有说张三丰活了一百四十九岁的也有说活了两百多岁的,但这位即便是如今算算也七十有九了,出门一趟肯定是累的,多歇息点时间也无可厚非。
因此方艳青做好了长久等待的准备。
可这厢一盏茶还未凉透,俞莲舟便已经回来了。
太和殿内,上首坐着的老人虽白须白发,但样貌丰神奇异,龟形鹤背,大耳圆睛,颇有一派仙风道骨的风范。
他面容慈和、笑颜善目,看着方艳青赞许的点了点头,道:“骨骼精奇天赋异禀,果然是个练武的奇才,风陵师太收了个好徒弟,峨嵋派后继有人了。”
连连被人毫不掩饰的夸奖,方艳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说她也知道如今峨嵋门中确实没有武学天分高过她的人,但世人总还是会更喜欢有天赋却谦逊些的人。
便道:“承蒙真人过誉,小女愧不敢当。艳青能有今日,全赖师父教导,何况门中师兄师姐中比小女更为优秀的不知凡几。
况,若说骨骼精奇的练武奇才,张真人身边的这位小友恐怕更是万中无一。”
张三丰听罢朗声大笑,随后不无自得的点了点头,道:“方姑娘好眼力,这是老朽新收的弟子,排行第五,姓张名翠山,确实是个伶俐的孩子。
老夫年纪大了,将来还是要看你们年轻的这一代啦。翠山,这位是峨嵋派的方姑娘,武当峨嵋素来同气连枝,你上前先见过一礼,以后在江湖上遇见,少不得要守望相助。你们年岁相差不大,就叫声师姐吧。”
张翠山听罢,上前拱手一礼,道:“武当张翠山,见过方师姐。”
方艳青有些意外,没想到张三丰竟是这般不拘小节。
毕竟张翠山年纪虽小,但毕竟是他的亲传弟子,辈分摆在那里,他竟然主动让张翠山叫他师姐。这样一来无异于承认武当的第二代弟子和她这个峨嵋第三代弟子成了一辈的了。
她略略诧异了一下,见张翠山已经听话的行了礼,便也连忙回了一礼。
心中不由对张三丰这位江湖老前辈更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