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根深蒂固的忠君思维,也是他为保漼家世代平安的底线。
对漼广而言,皇帝可以是傀儡,但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或许这也是北陈大多数臣子们的默契,就连小南辰王大概也不例外。
毕竟北陈从太祖开始便是幼主登基,太后和朝臣辅政,皇权不振也不是这十年八载的事情了。
“烧了吧。”
“是。”成欢应了一声,走到房中的另一角,拿了一个火盆,将两张纸条烧了个干干净净。怕余烟熏着漼青梧,还开窗通了通风。
漼休下朝后,习惯到漼青梧这里和她说会儿话。
一进屋便嗅了嗅,问:“大夏天的怎么在屋里烧东西?”
漼青梧道:“最近手腕上没劲,笔力虚浮,写了两张字,不怎么满意,就让成欢拿去烧了。”
漼休想着漼青梧的身体,不由有些担忧,虽说她这些年比起幼时发病的次数少了许多,但终究内里亏空的厉害,又想到之前漼青梧为了帮时宜求情时说的那几句话,心头不免有些郁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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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强打着兴头,笑着道:“小五的字就算是笔力弱了一些也比外面许多号称才子的强上许多,你不满意的只管拿来送给哥哥。阿兄拿来攒着以后给你小侄儿描红也是好的。
这样一把火烧了,岂不可惜?”
漼青梧盈盈含笑,道:“长儒和仲文他们都是用的阿爹的字帖,若等子越开始习字了却只能用姑姑练废了的字,岂不是平白耽误了。
这些年我还真的也攒了一些字帖,想着兄弟们若有了女儿,倒是可以拿去用用。偏偏我们漼家女儿缘薄。三哥三嫂成婚不久,又总在战场奔波,现在还无喜信。小七小九却是跟哥哥一样,膝下只有男丁,没有女儿。”
漼休朗声大笑了一阵,神神秘秘道:“有桩喜讯,你嫂嫂让我先瞒着的,两个月前她去白马寺,拜了送子观音,求个小女儿。回来后没多久便有了喜讯,只是还没满三个月。想来这次定是女儿了。”
漼青梧面露惊喜,“那小五就先恭喜哥哥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家常,漼休才聊起了朝堂上的事情,神色也渐渐沉重。
“谢太傅已经三日没有上朝了,谢府对外称他感染风寒不宜会客。我和阿爹也命人扣了几次门,都被拒之门外。
按说以谢太傅的为人和与阿爹的交情,即便病了也不至于将人拒之门外。
阿爹推测,谢太傅恐怕是被宫里给扣下了。只是现在内宫之中都是戚太后的爪牙,传出来的消息也不尽不实。
皇上又一直待在姜嫔宫里不露面,朝中人心慌慌,却也不敢贸然行事。毕竟是内宫之中,稍有不慎就要被扣上谋逆的罪名。
小五在宫里的人近来有没有什么消息?”
“也已经数日没有消息了。”漼青梧淡淡道,又问起朝中之事。
“戚氏行事不亚当初的高氏,我听闻雍州一带已有民怨,现在又已连续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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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降雨,秋后朝廷若再征税,恐怕要生兵变。
雍州刺史为人还算方正,杨邵如今在那里已经站稳脚跟,颇受重用,年底回京述职论功行赏应当能留京任用。但雍城此地驻军却不多。若这几个月里,真出了什么事情,便只能向外求援。但这临近的几个藩王对朝廷却未必忠心。到时候便是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