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便不治就是了。
反正他没有什么损失。
毕竟对于付婧婧这个仅仅只是见过几面的人,他愿意回去沉下心思找寻救治她母亲的办法,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没有义务受付从荣的怒骂与质疑。
“付婧婧,我看这病就不治了吧,你们父女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听到江凡要走,付婧婧慌了。
她急忙劝说道:“江凡!别走,我求你了,再等等。”
说完,她立刻看向付从荣,这次,她没有再用柔和的言语。
“爸,江凡是有把握治好妈妈的,今天必须要他治!你难道愿意看着妈妈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吗?”
“你!”付从荣听着她不容置喙的言语,一时间怒上加怒,“你给我一边待着去!从今天起一个月不许出门!”
“你看看你跟那些人都混成什么样子了!”
付婧婧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看向一旁再给了她一次机会,或者说是给的她母亲一次机会的江凡。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一咬牙,狠下心,“你是想让我这个女儿去死是吗?”
江凡低垂着眼帘,能够说出这句话,付婧婧要么是决心之大,要么就是情绪已经全然失控了。
听着付婧婧决然的言语,看着她决绝的表情,付从荣的心忽然猛烈跳动起来,他害怕了。
妻子本来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基本上是无望救治了,要是女儿再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就是个孤家寡人了。
表情稍微缓和下来,付从荣劝慰到:“婧婧,别任性,你妈妈的情况你也知道,这附近有名气的医生,我们都试了个遍,省里面爸爸我也找熟人问过了,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风险太大,没人愿意接。”
“你觉得他比得上那些从业几十年的医生?”
付婧婧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江凡和他们不一样,他是中医,他会针灸,我亲眼看到过的!而且他说有办法救妈妈的。”
付从荣看向江凡,眼睛里全是质疑,心里也一点也不相信。
在他分管的口子里,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医生都只是推荐保守治疗。
这么一个小子,他说能治就能治?
而且针灸一事,无非就是多看了两天书,照猫画虎学了几手罢了。
虽然不知道付婧婧和江凡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付婧婧对这个县里面的班子都不陌生的人有了这么大的信心,但以他从业几十年的经历来看,他是决然不会相信这个毛头小子有这份本事的。
那就在闺女面前揭开他的真面目,让他无地自容,自己滚蛋!
“你会针灸?学了几年?”
江凡是不想理会他的,既然这对父女没有谈妥,那他就该离开了。
可是看着付婧婧梨花带雨的双眼,以及眼神之中的真挚恳求之色。
想到她为了自己的母亲有恢复的希望,竟然不惜对自己的父亲以命相要,江凡心里动摇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江凡微微呼出一口气。
治病救人,是医者的基本德行。
但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刷新一下付婧婧父亲的既往认识。
年纪轻,医术就不能好了?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上大学的时候接触过,但是真正深入学习针灸的话……两个月不到。”江凡实事求是道。
付从荣有片刻的愣神,原以为江凡会编出一个从小就接触针灸之类的幌子,可没想到他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不到两个月?
不到两个月就敢妄言能够治愈自己的妻子?
这不是无稽之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