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江揉揉眉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不懂的人沟通。
是,这样的做法,对感染者而言是残忍了些,可尽力避让就不残忍了吗?
不只有那些感染者是人,安全区里边的一样是。
如果在这次灾难中一定要选择一方伤亡,那他一定会选择安全区的人。
相信不只是他,哪怕是换做其他人,一样会这么选择。
叹了口气,努力用最简单的说法去解释。
“姚倩,这不是残忍,而是无可奈何。你没有接触过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带来的破坏有多大,一旦放过,等进化了,再想除掉就难如登天了。”
“是啊,无可奈何,我也没说你不是。”
很是冰冷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胥江仿佛可以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以及满是不屑与嘲讽的眼神。
胥江很想好好解释,但他不能,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的,越解释,只会把事情弄的越糟。
姚倩要恨那就恨好了,他能够理解这种痛苦,因为最初的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此时,远在城外的第一道封锁线已经被攻破,早先被发配过去的人正在努力组织着抵抗。
平日里藏着掖着的家伙都给拿出来,临上去前,每个人都喝了口酒,眼神悲壮,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恐怕,回不去了。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背后有家人有家园,他们要是退了,那所有的美好,都保不住了。
火光冲天,喊叫声,冰刃接触声不停在耳边回响。
有弹药的就操着家伙上,没弹药的直接肉搏。
进攻方主要是由感染者组成的,间或夹杂着一些异世界的动物。
这些动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喙特别的长,上边还有一些像是环扣的东西,随着动作,发出不同的声响。
叮叮当当的,还怪好听的,就是对音乐完全不感兴趣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
好在驻防彼此间配合都很默契,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可不远处有护城和安防组成的队伍就不一样了。
每当那动物飞舞,行动的话明显的迟缓很多,而恰恰是这么一下,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当驻防发现那声音有古怪的时候,已经晚了。
身边的伙伴一个又一个倒在了声音与感染者的配合下,看着这场景,驻防眼睛都红了。
再也顾不得胥江的禁令,疯了一样朝着那些人冲过去。
等胥江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看着那一张染满鲜血的名单,眼眶彻底红了。
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啊!”。
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那些感染者一个好看。
可是他不能,真的不能,因为他是驻防。
驻防有着铁一般的纪律,他不能对和平居民动手,哪怕有错,也得等着fl去制裁。
他气,他怨,他恨!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颓然的倒在椅子上,因为惯性,椅子带着他转到了另外一边,只留下一个倚背朝着门口。
焦急的在门口徘徊的人见到他这样,愤愤的朝着墙来了好几下。